旧被掩得严严实实。 垫在脑后的手指微微一抬,触到后颈的那一块突起。 那里原本平坦、光滑,在他生命的前18年里,像f区的任何一个平凡的beta一样。 直到五年前,他成年的生日那晚,后颈突然的刺痛令他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身边淡淡的焚香味挥之不去。 弥隅觉得那味道似曾相识,或许和童年的某一角有关,熟悉到距离他洞悉到真相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可他至今都没能穿过那层薄纱。 关于童年的一些碎片,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没到毕业的时间吧。” 床上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弥隅未完的思绪,他不确定地回应:“什么?” 云落却没打算重复一遍,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毕业前夕才会去军校选拔,通过选拔考试才能编入军队,为什么在你身上破了这么多例?” “你们管这叫什么,特权?反正我从没想过,生于长于f区的人,也有一日能享受到这些所谓‘特权’的东西,”说到这弥隅顿了顿,后半句不无嘲讽地补充,说,“啊啊啊,是我露怯了。在云家人面前说这些,和班门弄斧有什么两样?毕竟你这个姓氏...本身就已经是特权了。” 云落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弥隅以为激将法要再次生效了,却迟迟没等来云落的下一步动作。 只有一个人扇风的火苗烧不旺盛,房间很快重归一片寂静。弥隅的呼吸声渐趋平稳,似是终于沉沉睡去。 云落朝床下望了一眼。 弥隅说得没错,云家在联邦本身就是特权的化身,占据联邦军队半数的高层,随便说上一句都在全联邦举足轻重。 一切都是由特权构建起来的。云家是、s区是、联邦是,甚至他被人尊称的一声“云少校”,都是特权准许下的产物。可他不是。 他不是特权,他只是被特权施舍的对象。 要想成为特权,首先要是个alpha。 他从未想过,在所谓的特权体系庇佑下才得以行至今日的自己,竟也会有用“不公平”这样的感慨去比较自己与他人的一天。 他看着床下已然熟睡的弥隅,那三个字敲打着他的灵魂,整整一晚辗转难眠——凭什么。 凭什么想要的没有,拥有的却不想要。 如果我是你...如果...算了。 云落在床上翻过身,重新以脊背去接住泼进屋内的月光,睫毛翕动几下,艰难睡去。没有如果。不会有如果。 次日清晨,弥隅卡着晨训的时间点醒来,人依旧躺在地上,稍一偏头,望见云落已经穿戴整齐,在落地镜前最后检查仪容仪表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