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是脚又不是手,碍着你洗澡了?” 他说着话靠近弥隅的床边,屈膝蹲了下去,从床下拽出药箱,把随手带回来的那个袋子里的药品一件一件填进去。 余光瞥见弥隅平放在床上的脚踝似乎消了些肿,总算是没有白日里像馒头那般大了。思忖着第二天的训练应该不会受此影响,他不着声色地松了口气。 药箱里的空间依据药品的用处分成了不同的格子,按类别归置。每一格各有各的空缺,唯有放置抑制剂的那一格储备充足,一支支淡黄色的液体码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被用过。 弥隅看着那堆药品,撑起了上半身,凑近云落又抽抽鼻子,似乎意识到什么:“你去军医院了?洗过澡以后?” “嗯,”云落依旧忙着把手里的东西对号入座,随口一答,“训练完想起来,就去了。” 弥隅却与他拉开了些距离:“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很陌生,他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有么?”云落蹲在床边,不在意地揪起衣领在鼻边轻扇了两下,衬衫下的锁骨在暗光里若隐若现,“什么味道?” 更浓郁的气味被掌心扇出的风卷去弥隅的方向,一呼一吸间混入他的鼻息。 弥隅揉揉太阳穴,按下渐生出的不适感:“很甜、很腻,让人头昏脑涨的味道。” 好像被置入玫瑰花丛里的一颗杏子,稍微用力就能捏爆,汁水四溢。 话音未落,alpha信息素又轻飘飘地在空气里扩散开来。云落四肢一僵,这才恍觉自己犯了什么错。 他不该在冲过澡又喷上信息素香水之后才去了军医院,更不该在医院逗留、见过颜言之后,再毫无防备地回到寝室来。 他还没能习惯,此时既不是他孤身居住,亦不是从前与陆安歌合住。带着颜言信息素的味道贸然回来,是他太不小心了。 beta的体质就像是一张白纸,靠近什么颜色,自身也会变成什么颜色。他没有覆盖任何信息素的能力,与谁见过面、和谁距离近,只要对面的alpha抽抽鼻子,就一切都了然。 陆安歌曾不止一次调侃道,高级omega的信息素也与普通omega不一样,闻起来就高级许多,还分前后调。 就是这样一股仿佛生在玫瑰花丛里的杏子味,此时把他也泡了进去。 高阶ao之间的信息素极易撞出火花,哪怕陆安歌和颜言已经无比熟悉对方的信息素,在每次见面前,都还是要加打一支抑制剂才能完全放心。 但此时,弥隅的反应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大一些。 在军校待了三年,弥隅不会没闻过omega的信息素。为了防止星际间打信息素战,每一个alpha还要接受专门的训练,以确保自身不至于被陌生的omega迷惑,泄露情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