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深棕色的眼睛里皆是控诉,忍不住用家乡话:“你不是人的啊!” “嗯?”顾顷猜到他是骂自己,按住他的脑袋揉一揉,“你太缺乏锻炼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老了容易得病。” “你把我当个人好伐?”徐入斐在心里朝顾顷竖中指。 顾顷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又去跑了一圈又一圈。 起初,徐入斐看着天,可天是雾蒙蒙的,什么都没。 后来,他看顾顷,每一圈,顾顷跑到他面前,他数着。渐渐地,他开始猜接下来几分几秒,顾顷会再次出现。 他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下一秒,眼前出现的人影,又令那跳动慢了一拍。 “完蛋了啊,我心律不齐,要死的啦。”徐入斐仰头靠上椅背,没一会儿,视线里出现顾顷那张英俊的脸,他伸出手指。 那是个极其不雅的手势。 他胆大包天,中指戳在顾顷的脸上。 “都赖你。” 顾顷:“……” 那顿早饭还是顾顷掏钱请的,徐入斐怒吃四个大包子,还给董兆卿发照片。 徐入斐:【这是胜利的果实!!!】 爷爷:【给我捎上来一个】 徐入斐:【都在我的肚子里了,来剖吧!!!】 顾顷无意间瞥见他和董兆卿的对话,忍不住笑。 徐入斐凶狠瞪过来,“笑什么笑,都赖你,每天起那么早干嘛?” 顾顷配合道:“是我的错。” 第二天,敲门声照旧。 一周后,徐入斐适应了,不用顾顷敲门就能按时起床。 熬夜改剧本的那几个晚上,顾顷没再打扰他。 隔日,徐入斐自觉出现在宾馆门外,气哼哼,“你昨天怎么不等我啊。”但尾音带钩,撒娇似的。 “你需要休息。”顾顷说。 “……我睡不着。”徐入斐说了实话,“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蒋渔声。” 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先陷进去的那个。 顾顷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三个字很轻,却重重砸在他心上。 “我写得很烂。”跑步到中途,他终于自暴自弃,吐露心声,“要是因为我的原因,一直开不了机怎么办?” 这是不可能的事。 董兆卿自有一套计划。 只是想磨砺这个年纪轻轻,初入社会的小徒弟。 但徐入斐太脆弱了。 他被养得太好也太精致,受不了半点波澜和挫折。 “没关系,大家都会等你。”顾顷反而是随他一起停下来,安慰道。 徐入斐蹲下去,他也蹲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