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偏的位置,半山腰上。 说的好听叫四合院,实际上就是几栋紧紧挨着的平房。 徐入斐被安排在楼上,和萧筝说的差不多,就是住在他隔壁,屋子提前打扫过,很宽敞,也空旷。 他只有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身换洗的衣服,没想到山里的温度要低很多,棉被一层不够盖。他对门还有一个房间,没人住,他便把那一床被子也拿过去了。 住了两天,差不多适应了,就是不习惯水管在外面。 再怎么说也是二月,即便是新巷,清晨傍晚依旧冷得可以,他的手沾了凉水,冻得通红一片。 场记是个精明能干的姑娘,热心地给了他一管护手霜,涂起来有股淡淡的青桔香。 绕过平房,后面有一块石墙围着的空地,是指定的吸烟区。 徐入斐晚上出来洗漱,总能瞥见那处的烟雾缭绕。他是不吸烟的,最难捱的那段日子都没有抽,往后就更没必要了。 但是他会抽,跟喝酒一样,同样是在酒桌上学会的,客户递过来,他总不好推辞,一开始会呛到,每一次都会呛到。 他是一个差生,喝酒抽烟,统统不擅长。 在一阵阵眩晕的呛咳中,偶尔也会想,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顾顷教自己抽。 他想到这个人,又迅速将其抛之脑后。 就像现在,他看到胡同里一吸一灭的火光,不自觉又想到,顾顷那天接过耳钉的神情。 因为徐入斐要把他给予的东西还回去,所以他显得异常慌乱。 那样的神情,徐入斐曾经见过一次。 也是二月,过年时。 他和顾顷在漆黑一片的客厅里偷换一个吻,顾顷的妹妹正好回家,顾顷一把将他推开了,事后跟他道歉,牵着他的手,几近恳求地希望他不要走。 手下的水很冷很冰,徐入斐往自己的脸上泼,彻底清醒过来。 下意识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耳垂上长死的一块肉,摸起来有硬度,像在里面堵进一颗小石子。 远远的,抽烟那帮也瞧见徐入斐,有人玩笑似的招呼徐入斐过去抽一根。 徐入斐真的走过去了,他们反倒惊讶。 那支烟眼看就要递到徐入斐手里,忽然有阵风吹过来,冷得人一哆嗦。 徐入斐把手收了回去。 “不抽了,我刚刚洗漱完。”他笑起来,笑着拒绝。 萧筝一根烟快抽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嘛,我也记得徐入斐同志不抽烟的。” ## 由顾顷亲手签名的海报,在徐入斐离开酒店那天就寄出去了。 范晴把其中一张贴在房间的墙壁上,说这样一来,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顾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