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霉味。 顾顷的眉皱着,还是乖巧低下脑袋让他戴上。 徐入斐:“我这儿没有墨镜,凑合一下,应该认不出来,这一带都是老人小孩,不怎么上网的。” 出了门,顾顷对路况不熟,全程跟在徐入斐身后。 天蓝色的伞偶尔碰到前面透明的伞,撞出的水花朝附近挥洒。 徐入斐第二次回头,模样有点怒,“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顷无辜地抬起伞柄,轻声说抱歉,自己注意。 徐入斐向旁边迈出一步,“看我干什么?并肩走,我就不信还会撞上。” 顾顷勾起一点嘴角,说好。 结果菜没买,先到了一家衣服铺子。 徐入斐收了伞,在外抖了抖,拉顾顷进去。 摆在明面上的都是老人的服饰,有碎花有蝴蝶,波浪一条一条,时髦一点的带蕾丝。 徐入斐能感觉到自己抓着的那条手臂僵住了,他憋闷的心情得到一丝缓解,脸上有了笑模样,亲切地叫老板娘。 老板娘年过半百,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见了徐入斐,很热情地招呼。 旁边顾顷悄悄拉他的袖子,贴近他耳边,“小斐,你们认识?” 徐入斐点头。 留在镇上的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和还没上初中的孩子。 等到年纪到了,年轻人就会离开,而留下的那些人,二十年前留下了,二十年后要么埋进土里,要么依旧在这片城镇。 其中有不少都认识徐入斐。 认识小时候的他,却不怎么认得回来后的他。 后来也是听他的姓名,慢慢与记忆里的小孩儿对上号。 徐入斐给老板娘说自己需要的衣服样式、尺寸,说的是镇上的土话。 顾顷一个北方人听不懂,再次扯住徐入斐的衣角。 “小斐,我穿你的衣服就好。” “不好。”徐入斐说,“你把我衣服都撑大了。” 顾顷:“……” 之后老板娘把顾顷拉进里屋,临走前顾顷频频回头,目光带着求救信号。 徐入斐这下算彻底舒坦了,很轻松地倚在柜台,扇扇手,说:“不要怕,不要紧张。” 真难得,自己还能和顾顷说这样的话。从来都是顾顷对他讲。 等了一会儿,试衣服的出来了。 徐入斐抬眼。 一件新中式的衣裳,右肩膀印着淡色的竹子花纹,上了岁数的老人爱穿。顾顷穿上了,搭配那张脸,头发没有造型,垂落下来,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眉眼,像民国走出的俊俏小生。 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一张脸撑起大半的丑衣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