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徐入斐一边揉自己睡翘的头发,一边询问对方,“你怎么起这么早?今天该我做饭,怎么不叫我?” 顾顷朝台阶上还未睡醒的人露出迷人的微笑,散发魅力,“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徐入斐下楼的脚步一顿,低头嘟囔一句“随你”。 伴随盥洗室传来的水声,顾顷煎出一个完美的煎蛋,放在餐盘正中央。 那天,给徐入斐打下那通电话,请求对方让自己留下来,顾顷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甚至提前预订了山脚下的一处民宿。 他当然没打算放弃。 随之,是徐入斐说出的那句“好”。 即便已过去多日,仍觉得不可思议。 顾顷幻想过很多次,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的场景。 中间空白的几年,除了和自己的妹妹共进早餐,他不愿意把唯一一点私人的时间分享给任何人。 结果接下来的许多天,顾顷都如愿以偿。 但人是贪婪的生物,一旦拥有了这一样,立马会渴求下一样。 徐入斐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出来时头发已经恢复平整,人还是困倦,打着哈欠坐在餐桌前。 大概是为了讨房主的欢心,不至于将他这个付双倍房租,还要负责做饭洗碗的房客赶出去。 顾顷这些天都极其殷勤,将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阁楼上的杂物都重新收拾、摆放,只差把饭一勺一勺喂到徐入斐嘴里。 徐入斐对此很排斥,努力强调自己四肢健全,不需要这般周到的服务。 “家里很多东西,你不要随便乱动……我万一找不见在哪里怎么办?”徐入斐倒没说什么重话,只是顾顷会往心里去,难掩失落的神情,他的声音便渐渐小下去。“我同意你住在这里了,不用做那些多余的事,我不会赶你出去。” 顾顷显然受用于徐入斐的这句承诺。 虽然说者在话音落下后就抿住唇,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留下了他,还是对顾顷的反应感到无语。 吃饭时徐入斐很安静,进食就是进食,也学会细嚼慢咽。 以前他总喜欢在饭桌上找顾顷说话,什么八卦都聊,在热搜上看到的新闻都要问顾顷是真的假的,顾顷有时候会无奈,说自己和热搜上的人不熟,不知道真假。 徐入斐也不介意,乐呵呵继续下一个话题。 顾顷有时候希望他能安静下来吃饭,因为嘴巴一刻不停地说,偶尔就要呛到,而且徐入斐那时挑食,吃得少。 刚刚二十出头的徐入斐看不懂顾顷眼底的无奈,他一刻说个不停,也不肯停下偷瞄顾顷的眼神。 如今的徐入斐不会看他,只看餐盘里的食物,一样一样地放进嘴巴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