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 他不赞同地看她,转身:“医药箱在哪里?” 随曦指电视柜。 抽屉里有不少药,零零散散十几盒,季景深找到烫伤膏,顺手抽了一支棉签。 药味弥漫,有些难闻,随曦皱了皱鼻尖,悄悄抬眼,偷偷看他。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眼帘微垂,随曦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那么长,配合一双遂冷沉静的双眸,直直让她迷醉…… “曦曦?” 她恍然清醒:“……在!” 喉结轻滚,季景深松开她,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自己记得再擦两天,女孩子的手很宝贵,留疤不好。” “……好。” 他在吃面,无声无息,随曦把烫伤膏放回抽屉,翻开手机想找谢珊聊天缓解眼下莫名的紧张,一看时间已过十二点,就此作罢。 他很快吃完,三两下洗净碗,却手撑着流理台没动。 角落里摆着张小凳子,落了灰,季景深认识。 是随曦小时候洗碗择菜,够不到洗手池用来踩的。 如今看来,还挺可爱。 “小叔,”随曦进来,“你吃饱了吗?没有的话还有水饺……” “饱了,”他扯回视线,失笑,“都撑了。” 撑了? 随曦怔了怔,迟疑道:“那要出去走走消消食吗?”不然一直撑着,晚点不好睡觉。 既然是随曦提出来的,又能多待一会儿,季景深何乐而不为,等她收拾收拾,两人一道下楼。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熄灭,只余零星路灯照耀。 路长且宽,两人肩并肩走,步子轻慢。 “这两天科室住进来一个病患,高血压,比较严重。” 季景深安静地听。 “她的家庭……不是很好,”把女病人的情况简单说了说,随曦叹气,“我和同事都有撞到过她偷哭。” 其实也比她大不了太多的年纪,压在身上的负担却重千斤。 “听她自己说,家里比较重男轻女,两个弟弟成绩并不好,但她还是要赚钱供他们读书,还有家里各种开销……” 她试过这种努力挣钱的滋味,能够感同身受。耶~ “有些老一辈的思想,确实会陈旧,”季景深试图安抚她,“这些已经是她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改变。” “我知道……”但还是很替女病人心疼。 季景深知道她心底柔软容易感动,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徒增多想,不动声色揭过话题:“明天上什么班?” “这两天排到夜班,明天下半夜。” “可以多睡不少时间。” “对。” 想反问他,忽想起医生的上班时间和护士并不一样。 几乎算得上是,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休息。 每天七点到岗,八点左右就要开始查房,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上台,按照手术的复杂程度时间不等,或许三四个小时就下台,或许这一站就到深更半夜…… 有些时候还要值夜班,不和护士一样分上半夜下半夜,医生一值便是一整夜。 非常辛苦。 “小叔,你还撑吗?” “不撑,怎么?” “那你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除去开车回家和洗漱,满打满算没几个小时可以睡了。 季景深也确实累了,今天光站台就站了十几个小时,如果不是想见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休息。 他顺势答应:“我送你回家。” 楼道灯因为两人的靠近亮起,随曦停在这里:“小叔回去吧,我先看你走。” 他不听她的,兀自拉开门,示意她上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