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兵眼睛里眯过一道深长的意味,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那五千块,就当是跑腿的费用。”他松开路春,回到坐椅上。 五千块,真是好大的胃口。 可路春不敢反驳他,只能忍气吞声应下来。 吕梁兵等她走出房间,就唤来路向生跟路广通,陆狗子也跟着来了。吕梁兵跟他们说了一通心肌梗塞的危害性,专门绕了一些术语名词,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末了,他才说要为莫淑芳做手术。当然了,所有的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做的话,老太太就会一命呜呼。 路向生担心老太太的安危,吕梁兵说什么都肯应下来。 路广通自然是同意路向生的。 陆狗子平时挺机灵的,因为内心有愧,一时分神,也迷迷糊糊答应了。 等路向生离开吕梁兵的科室时,他已经鬼使神差地把钱交了出去。 路家知道钱已经拿到,表面装作悲伤,却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下午,在路向生等人的见证下,莫淑芳被推进手术室。一同进去做手术的,除了吕梁兵跟一名女护士,还有一个面容有些皱纹的老医生。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吕梁兵才跟着那老医生走出来。 陈玉等人凑上去,急迫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老医生拍拍吕梁兵的肩膀,让他跟他们说,自己先行离开。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吕梁兵满脸疲惫地说道:“手术途中,病人血压急速下降,我们多方面的抢救,依然是无回天之力。你们节哀吧。” 他重重叹息:你们把她领回去吧。 路向生腿脚发软,脚步一阵趔趄,痛惜道:“老婶子!” 路广通痛苦地转过头,背对着墙,默默不语。 陆狗子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玉双腿跪地,痛哭:“妈,你怎么就走了,也不跟我说说话。还有小秋,你走了,她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路春试图扶起她,同样哭道:“妈,你别说了,奶奶会死不瞑目的。” 贾志仁捶打着墙:“都怪我,奶奶,是我辜负了你的期盼,你起来骂我。” 等莫淑芳被女护士推出来,路向生急步走来,揭开白床单看一眼,老泪纵横道:“老婶子,你怎么就走了,你不等等小秋,抱抱你的曾外孙啊!” 莫淑芳一脸慈祥地躺在病床上,脸瘦得只剩皮包骨,双目紧闭,任他们怎么呼唤,却永远听不到了。 陆狗子痛苦地安排好车接老太太回村办理后事,谁也没有提起那三万块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路春被叫进科室,吕梁兵把那三万块交给她的手里。 路春脸上一阵喜色。 吕梁兵盯着她:“记住,你欠我的,还未还够。” 这句话,令路春莫名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向他,那刚毅的脸容,眼角处已经爬上了皱纹,但他的目光霸道而专制,如狼一样阴戾。 她落荒而逃。 吕梁兵嘿嘿一笑,从侧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女的,正是他的护士助手兼女相好。 女的直接走来坐在他的大腿上,揪着他的下巴道:“看上这姑娘了?” 吕梁兵的手不安份地从女的裙子摸进去。 女的推开他,目光略带警告:“人家还要开会呢。” 吕梁兵狠狠摸了一把才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千五百块,塞到她的手里。 女的心照不宣道:“这路家看不出来还挺有钱的,哼。”扭着屁股走了。 吕梁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