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良妃站在一旁,她好像终于找回理智,急切地转过头:“二妹妹怎么样?” 李太医对殿内的情势视若不见,头也不抬: “回皇上和娘娘的话,仪美人是情绪过激引起的旧疾发作,需得静养,不知仪美人往日的药方是否还在?微臣要依着药方给仪美人开药。” 旧疾发作? 这时殿外响起些许声音,是得了消息的妃嫔们赶到,二重帘掀开,皇后娘娘踏过门槛,恰好听见了太医的话。 跟在她后面的妃嫔也听了个清楚,有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眼神稍闪。 众人服身给时瑾初行礼,时瑾初只扫了她们一眼,颔首让她们起来。 李太医出去让人准备安神药。 皇后面上挂有担忧,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邰谙窈,叹息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在坤宁宫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话音甫落,众人的视线不自觉转而看向良妃娘娘,谁都知道,请安后,良妃娘娘就将仪美人带走了,仪美人在蔌和宫门口出事,良妃娘娘难逃责任。 时瑾初也掀起眼看向良妃。 良妃袖子中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手帕,她只觉得喉间发涩,许久,她直视皇上: “臣妾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二妹妹和她不亲近,表现在格外规矩上,回来途中一直落后她一步,她走在前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声惊呼,待转回头时,二妹妹已经跌倒在地。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这个说辞很难有说服力。 太医都说了仪美人是情绪过激,无缘无故的,仪美人作甚这么激动? 不止众人疑惑,良妃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美人掩住唇,一脸不解和纳闷:“难道是良妃娘娘说了什么刺激到仪美人了?” 不等良妃说话,扶雪就皱眉斥道: “何美人慎言,我家娘娘和仪美人是亲生姐妹,心疼仪美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刺激仪美人。” 何美人对这番言辞呵呵。 当真心疼,何至于让仪美人拖着病体入宫? 这时,床榻上一直颤抖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她拉住时瑾初的手,让时瑾初不得不将心神放在她身上,她抬起有些苍白的脸,颤着声说: “皇上……是嫔妾自己身子不中用……不关良妃娘娘的事……” 一句话,她说得格外缓慢。 她杏眸还含着泪,脸和唇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似雪一般,身子仍在细微颤抖,却是强撑着替良妃说话。 时瑾初垂眸看她,抚了抚她有点凉的侧脸,心底涌上一点不舒服。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回床榻上,语气淡淡道: “好好休息。” 邰谙窈闭眼,她没去看良妃复杂的情绪,她艰难地将自己拖出自厌的情绪旋涡。 她不是替良妃说话。 她发病本来也和良妃没关系。 甚至,是她毁了良妃好好的生辰,她看得清楚,皇上本是特意来陪良妃过生辰的。 ——全被她搞砸了。 病人自己都这么说,其余人再说什么都是别有居心,何美人撇了撇嘴,可不觉得今日一事是什么意外。 她忽然对仪美人生出了点同情。 再是生得美貌又如何?还不是沦为棋子,纵使被欺负得发病,也只能独自咽下苦楚,还得替人作保。 闻乐苑得了消息,绥锦立刻带了曾经的药方赶来,李太医根据曾经的药方又重新开药,避免有忌讳,宫人也终于煎好了药,一碗安神药灌下去,邰谙窈病情渐渐恢复稳定。 她有点不安和忐忑: “都是嫔妾不好,让皇上和诸位娘娘烦心了。”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皇后安抚了两句,也知晓今日本来是良妃的好日子,皇后很快带着妃嫔离开。 皇上有恩典给良妃摆两桌庆生,但那是晚宴,这时候没必要留下给良妃添堵,只是闹出这种事情,恐怕良妃也没心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