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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邰谙窈一噎,算是体会到了她平日胡搅蛮缠时时瑾初的感受。

    但她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打岔,她心底那点憋闷的情绪散了许多。

    绥锦将红梅摆好,走过来,她没问良妃和主子说了什么,而是提议:

    “主子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整日闷在殿内,人都要闷出毛病来了。

    邰谙窈一脸拒绝,她皱着脸:“外面冷得要命,我才不要出去遭罪。”

    绥锦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道:

    “午膳还有一个时辰。”

    邰谙窈恼瞪她,绥锦掩唇笑着和她对望,殿内气氛终是没有那么压抑。

    邰谙窈最终还是没有扭过绥锦。

    她恹恹地披着鹤氅,被赶了出来。

    风一吹,冷得她打了哆嗦,压根想不起什么良妃。

    邰谙窈郁闷得要命,她和绥锦,到底谁是主子?

    她拿这个话问秋鸣,秋鸣只捂住嘴笑:

    “是主子疼绥锦姐姐。”

    邰谙窈被堵住,她没法反驳这话,外间很冷,御花园的花都是恹恹地,她拢了拢鹤氅,在想自己要去哪里。

    赏景?

    说实话,她没什么偏爱的东西,她也惯来不理解赵修容这么冷的天还要赏梅是什么心态。

    邰谙窈站在闻乐苑外,有一瞬间茫然。

    她想不到去处。

    她这个人好像真的很乏善可陈,也没什么喜好,也没什么乐趣,只知道闷在殿内,一待一整日。

    也许正是因此,才叫她总是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

    仪仗慢腾腾地往前走,邰谙窈和秋鸣大眼瞪小眼,许久,她想起时瑾初,她有点迟疑道:

    “咱们去御前?”

    她在宫中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周嫔勉强算一个,但要是去见周嫔,免不了要去看姚美人。

    邰谙窈现在懒得应付。

    她细想了一下,除了周嫔和姚美人,这宫中她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人也只有时瑾初了。

    御前,元宝守在殿外,遥遥看见仪嫔的仪仗,人都有点惊了一下。

    仪嫔偶尔派人来送过汤水,但很少亲自过来。

    谁不知道仪嫔惯来都是待在宫中?

    这是出了什么事?

    元宝不敢怠慢,赶紧迎上前,邰谙窈下了仪仗,没让他行礼,略有点不自在:“皇上得空见我么?”

    元宝将人领到了游廊下,忙忙道:

    “仪嫔主子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邰谙窈其实有点后悔了,她找时瑾初根本没什么事,也怕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让时瑾初落下不好的印象。

    不等她纠结好,殿门被从内被推开,元宝出来:

    “仪嫔主子,皇上请您进去。”

    等邰谙窈站到殿内时,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有人从台阶上下来,握住她的手,垂着视线问她:

    “出什么事了?”

    邰谙窈下意识地仰脸,软声埋怨:“没事,嫔妾就不能来找您么?”

    时瑾初轻挑眉,见她还能胡搅蛮缠,看来是没什么事。

    他恰好得空,直接牵着人往偏殿走,女子的手很凉,鹤氅好像没什么用,他握紧了某人的手,然后冷淡地笑了笑:

    “平日也没见仪嫔来过。”

    他叫她仪嫔,摆明了故意臊她。

    邰谙窈终于回神,她轻恼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吐露实情:“绥锦嫌弃嫔妾整日闷在殿内,非让嫔妾出来。”

    像是告状,也像是撒娇。

    时瑾初刚准备调侃,就听见她下一句闷声:

    “嫔妾没处可去,只能来找您了。”

    她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藏着情绪,又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平常的一句话。

    时瑾初顿了一下,片刻,他勾了下唇角,眼中情绪些许淡,眸色却深,他说:

    “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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