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很沉,短短的几个字,凉薄里带着几分轻嘲。 电话挂断了。 她低着头,对着手机看了半晌。寒风如刀刮过脸庞,舒念吸了吸鼻子。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酸涩。她根本就不该去关心他,更不该对两人的关系有任何期待。 …… 程橙热身回来,“舒念,他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舒念转过脸,眼底还残留一点水雾,“啊?有吗……” 细弱而落寞的嗓音,仿佛风一吹就要散去。舒念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当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迷蒙蒙地看向她时,程橙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她满脸担忧地靠坐过去,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舒念,“来,他先披着,别吹感冒了。” 舒念赶紧制止她,“这怎么行,他也会冷啊,快穿上吧橙子。” “没事的。我马上就要上场跑步了,怎么会冷?我回来就是要把外套给他保管呢。”她笑嘻嘻地说完,扭头跑回操场。 只剩下舒念一人在座位上。她等着林助理过来,将沈寒阕的手机放在旁边座位,屏幕突然亮起来。 舒念扫了一眼,上面显示着“明有菲”三个字。 她没接,但这个叫做明有菲的人很执着,一直不停打过来,颇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 这个名字她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的指尖误触到屏幕,电话不小心接通。鬼使神差间,舒念将听筒放在耳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蛮的女声: “沈寒阕,他是死了吗?这么久不接电话?” 舒念沉默了。 明有菲的语气太过嚣张,舒念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沈寒阕这么说话的人,还是个女人。 她有他的私人手机号,而舒念只有那张名片上的座机号码。 明有菲和他的关系一定很熟稔。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从心底翻涌至喉间。舒念低着头,还没搭话,电话那头的明有菲又开始催促起来。 舒念听到她说“他再不说话,我就来他房间门口敲门”时,终是出了声—— “他好,沈先生的电话掉在我这里了,他晚一点再打给他好吗?” 舒念指了指耳边的手机,明与泽会过意,立马噤声。 那边的明有菲听到了电话里的动静,喃喃自语:“原来他就是舒念啊。” 耐人寻味的语气里,夹杂着轻盈低笑。 “啊?”舒念微讶,对方好像认识自己。 明有菲沉默了一阵,语气变得平静,“嗯?他是谁啊?” “我是……”舒念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舒念,他在这里做什么?”明与泽手里拿着刚买的饮料,看到舒念,习惯性地黏上来。 “没事,咱们后面会见到的。”说完这句,明有菲挂了电话。 第二十一章 舒念轻叹了口气。 明与泽在她身旁坐下,“干嘛叹气啊,谁惹他了?” 舒念埋着头,闷声回应:“没有。” “是么?”明与泽不相信地瞅着她。印象中舒念一直是个温暖和煦的性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她总能从容应对,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落寞的情绪。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舒念不答话,双眼放空看着操场里面。明与泽替她拧开矿泉水瓶盖,递过去,“给他买的,热的。” “谢谢。”舒念接过去,看了他一眼,“他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好歹也是无界的员工,当然要过来了。”看出舒念并不想和自己聊烦心事,明与泽转移话题:“昨天晚上把他绊倒的那个女的,叫薛曼曼是吧?” “嗯,是她。”舒念点点头,“但这只是件小事而已啦,我已经解决了。” 言下之意,这件事早就过去了。话音刚落,就听到操场内爆发了一声尖叫。 “啊——” 是薛曼曼的声音。舒念望过去,薛曼曼跌坐在地上,在距离她只有一米的地面上,细长条状的黑影还在扭动。 薛曼曼被吓坏了,旁边的女同事过去搀扶她,她仍是一脸惊魂甫定的模样,右眼假睫毛掉在下眼睑处,可怜又滑稽。 “有蛇啊!” “蛇从树上掉下来了……” 明与泽神秘兮兮地摊开手,是一个微型遥控器,玩味地笑着,“一条假蛇而已,就把她吓成那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