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晚了,奚川手速很快,可密码错误的警报声响彻整个会议室。刺耳且焦灼。 申屠鸿的额角渗出冷汗。 奚川却对警报声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连呼吸也没有混乱分毫,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在回忆某些东西。 申屠淮深深注视他,眼前之人那眉眼温和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十秒钟后,奚川再次睁开眼睛,他第二次输入密码。依旧错误。 警报声不间断地攻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理承受力。 “奚川!”聂禁想警告奚川,可他一开口,音调都变得扭曲,“你够了!” 申屠淮蹲下/身体,善意且低声地提醒聂禁:“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烦请你先闭上嘴。” 聂禁:“……”全是疯子! 奚川的神态依旧没有发生改变,他摩挲指尖,擦掉了掌心的汗,开始输入第三次密码。 奚川左耳听见了沉厚的呼吸声,似乎极致地克制着焦躁的心绪,这是申屠鸿站立的位置。奚川心念一转,突然也不安起来。可同时,肩颈的蝴蝶标记不合时宜地苏醒,它挥动翅膀,咬了奚川一下。奚川:“。” 不疼,就是痒。 奚川又清醒过来。 七位数的密码这次十分顺利地进行到了最后一位,警报声并没有响起。在看似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奚川突然踌躇不前,他的手指在3和5之间来回犹疑,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却不是什么好事。 聂禁忘记了呼吸,他快心梗了! 奚川最后选择了5,于是指尖慢慢落下。 “等等!”聂禁压着声咆哮,“不是!” 奚川瞳光微闪,似有流沙浮动,他眉间一松,摁下了数字3。嘎达——保险线门轻轻弹开,寒气携着白雾从里飘散出来。直到烟雾散,柔和的蓝光才慢慢投射而来。 奚川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缭乱的愁绪翻荡在遥远的记忆中,他委屈得似乎快哭了。 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保险箱里面,他们错过了奚川的情绪变化,那份委屈和难过又很快被藏了起来,藏进了如同钢筋混凝土堆起来的建筑里,牢不可摧。 奚川熟门熟路,打开保险箱,拿走了里面的血清标本试管,淡黄色的透明液体轻轻晃荡两下。 “多谢。”奚川对聂禁说。 可聂禁依旧不甘心,“你敢试吗?你真的敢把血清注射进申屠锋的身体里吗?!我的父亲就是注射了这种血清,他的正常身体细胞被破坏、被反噬!他生不如死!你觉得申屠锋会成为例外吗?别做梦了!” “他会是个例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