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开着窗,要是寒意浸入,文氏受了寒,你可担待得起!” 许姨娘懊恼不已,先前太急忘了关窗,让吴婆子寻到了把柄。她要是去跑去告状,将张氏引来,事情就糟糕了。 张氏可不像吴婆子那样蠢! “炭盆气味重,憋气,我让许姨娘开了些窗。” 文素素的声音传了出来,吴婆子翻了个白眼,嘟囔骂了句,扭着身子离去了。 许姨娘松了口气,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看去。 文素素声音明显力气不足,要是她血流不止,肯定会没了命。 到时一查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会被连累着倒大霉。 不行,她得想法子,弄些补血的补品回来。 何三贵去了府城未归,吴婆子阴魂不散守着,她也出不了门。 许姨娘想了半天,始终不得法。倒掉恭桶回屋,前去卧房看文素素,她还如原来那样躺着,头埋在被褥里一动不动。 屋内昏昏暗暗,安静得落针可闻,许姨娘心霎时提到嗓子眼,颤巍巍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文素素微弱的声音传来:“我没死。” 许姨娘吓得手倏地缩了回去,尴尬地道:“我见你没动......不早了,我去给你拿饭食。” 文素素:“嗯,你多拿些蛋,要是有肉,或者牛乳,也给我拿些。” 许姨娘僵了下,道:“饭食都有定量,张氏早就安排好了,灶房那边的婆子都听她的,多拿一颗咸菜疙瘩都不行。张氏正院的饭食倒丰盛得很,早间不是羊肉包子,就是羊肉汤,鸡汤馄饨。还有呢,她早晚都要吃盏燕窝,里面加牛乳炖,只牛乳不多,灶房的婆子定不肯给。” 文素素对着许姨娘的愤慨,只哦了声,道:“这样啊,那你先去吧,等过一会再说。” 许姨娘便去了,从灶房提了饭食热水。文素素撑着起身,许姨娘见她站着都摇摇晃晃,赶忙扶着她去了净房。 卧房里昏暗看不清楚,到了明亮些的净房,许姨娘看到文素素比纸还要苍白的脸,嘴唇与脸一样没有血色,顿时大骇。 文素素平静地道:“别怕,我死不了,血流得没先前那般厉害了。” 话虽如此,许姨娘看到她换下来血淋淋的亵裤,咬了咬唇,惶恐不安道:“床褥上只怕也有血。” 文素素拿出银镯子,塞进了许姨娘的手中。 交情不够,银子来凑。 “劳烦把你的被褥,同我的换一换,你屋子里有血,闻不到。我这两天会尽量小心些,不让血在弄脏被褥。” 许姨娘紧紧拽着银镯子,思索再三,转身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换。” 文素素见许姨娘被银子安抚住,洗漱了下出去用早饭。 许姨娘来回忙碌,将两人的床褥做了调换。都是灰扑扑的半旧褥子,换掉也看不出来。 饭后,文素素勉强有了些力气,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许姨娘草草用了杂粮粥,将褥子上的血尽力清洗了下,拿了炭盆垫在下面烤干。 到了半晌午,许姨娘方忙完,实在不放心,又去到了文素素的卧房。 文素素听到动静睁眼看来,道:“劳烦你,就说我饿了,去灶房要些吃食。” 许姨娘望着外面的天色,为难道:“还未到午饭时辰,灶房里估计还没生火,哪有什么吃食。只要出院子,吴婆子便会问东问西,屋里血味这么重,她要是跑进屋就麻烦了。” 文素素平静地道:“不怕她,我有身孕,肚子里的哥儿想吃。” 许姨娘愣了下,倒也是,拿哥儿挡着,吴婆子不敢作怪,道:“我这就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