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侧首对文素素道:“你不怕?” 活人比死人可怕,他们比活人可怕。 文素素恭谨地答道:“怕。” 殷知晦若有若无哼了声,文素素低垂着头,充耳不闻。 她并没撒谎,她是有点怕,怕他们失势,怕他们不堪倚仗。 齐重渊笑起来,道:“我就说,你一个娇弱的娘子,看到死人怎么会不害怕。都是阿愚.....阿愚是他的乳名,亲近的人都这般叫他。” 齐重渊朝殷知晦抬了抬下巴,殷知晦头也不回,负手朝前走去。 “阿愚说,我们陷入了牛角尖,自己察觉不到,旁观者清,兴许能有不同的见解。阿愚找了你来,我还挺意外,你何时与阿愚这般熟悉了?能得阿愚的青眼,难得啊!” 话语轻佻,意味深长。 听起来很是刺耳,文素素听得多了,无妨。 文素素斟酌着道:“民妇被人欺负,曾求过七少爷相助。七少爷见民妇略微有些见识,便召唤民妇到了牢狱。” 殷知晦这时回过头,道:“里面的究竟,我过后再同你说。现在正事要紧。” 齐重渊没再多问,翻身上了青书递来的马。殷知晦亦上了马,山询驾车上前,文素素撩起帘子上了马车。 仙客来离得极近,几息功夫就到了。文素素被山询带到了一间空客院中,齐重渊与殷知晦坐在了正屋上首,她则被带到一扇屏风后。 屏风是细绢绣成,前面说话一清二楚,人只能看得影影绰绰。 山询上了茶点,文素素端着茶水吃了口,闭目养神。 前面很快传来动静,有人被带进屋,“咚”地跪到了地上,哭喊道:“王爷七少爷明鉴,在下冤枉,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素素听出了喊冤之人是高差头,齐重渊一声厉喝,“闭嘴!好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喊冤!你从三清观伍老道手上买了水银,偷偷放在汤水中毒死郑启。郑启虽有嫌疑,未经朝廷判定之前,始终是朝廷命官。就这一条,你阖家全族都跑不掉!” 高差头声音颤抖了起来,将头磕得咚咚响,嘶声喊道:“在下并不知此事,不认识伍老道,更没害死郑知府,请王爷七少爷明鉴啊!” 齐重渊似乎恼了,不耐烦道:“伍老道都招供了,郑启因为水银中毒之死,案子清楚明白。给本王打,看他能嘴硬到何时!” 几声闷闷的声音传来,高差头惨叫连连。 文素素睁开眼,眉头紧蹙。 殷知晦是刑讯高手,他却没做声,由齐重渊做了主审。 齐重渊点明了高差头所犯之罪,却没指明他要招供何事。若他不是手高眼低,极为自负,便是他气昏了头,脑子糊涂了。 文素素相信齐重渊属于前者,他身为亲王,有自负的资本。 自负过头就是心胸狭窄,有她在,殷知晦出言提醒,就是当场让他没脸。 高差头的声音声音越来越低,血腥臭气蔓延开。 齐重渊声音嗡嗡,似乎捂住嘴在说话,“给本王泼凉水,狗东西,敢装死!” 殷知晦这时终于开了口,委婉道:“他伤得不轻,嘴硬得很,一时半会审不出个名堂。王爷忙了一晚,时辰不早,不若先去歇息,这里交给我便是。” 齐重渊唔了声,起身站起来,烦躁地道:“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算了,就交给你吧。我先回去更洗,唔,臭死了!” 脚步声响起,齐重渊朝屏风后走来,居高临下打量着文素素,她低眉敛目,起身曲膝见礼。 齐重渊饶有兴致瞥了她几眼,转过身对殷知晦道:“人家是娇娘子,你可要怜香惜玉,别把人吓着了。” 殷知晦只道:“王爷好生歇息,明早我再同王爷细说。” 齐重渊摆了摆手,打了个呵欠道:“你也别太拼,待回到京城,你姑母见你瘦了会心疼,说我让你受累了。” 殷知晦失笑,齐重渊大步走了出去。 待齐重渊离开,殷知晦吩咐道:“将他带下去。文娘子,你且出来。” 文素素起身走到屏风外,高差头已经被带下去,山询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