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香甜的气息,享受地眯起了眼,“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热乎乎的帕子覆在脸上,伴着清新的橘子香气,疲劳顿消。 吃完甜羹,秦王妃舒服得直喟叹,她抬手摸着脸,自嘲地道:“这些时日过得太舒心,我都长胖了。要进宫哭灵,一家子的痴肥,实在不好看。我昨日夜里拼命吃茶水,早间起来变得肿胀,让她们以为我是浮肿虚胖。” 文素素听得想笑,怪不得秦王妃先前看上去脸庞浮肿,现在她已经好了许多。肌肤光洁,眼神明亮,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 李三娘进来收拾,低声道:“秦王爷身边的小厮在寻找王妃,说是王爷在哭嚎,喊冷喊痛,要太医炭火。听说王妃到了净房,就到净房门口守着了。” 文素素看向了秦王妃,秦王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畅快,道:“你瞧他,他还摆着王爷的谱。我倒佩服他这种人,外面都已经变了天,他能始终如一,蠢笨如一!” 文素素对李三娘道:“就让他守着吧,引人去别的净房。” 李三娘应是出去了,秦王妃欠身道谢,“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听说能出门时,我高兴得彻夜睡不着。今朝遇到了他,我顿时晦气得很,恨不得重新回去。当年我是如何与他生了孩子,真是一想到就要吐。” 文素素从远处看了眼秦王,身形如一座肉山,白得犹如僵尸的脸,行动之间透着迟钝,偏他又惦记着皇子郡王的傲气,昂首挺胸的模样,的确令人生厌。 “早起进宫时,他好不容易上了马车,马的腿都弯了,嗷嗷直叫唤。” 秦王妃揩去了眼角笑出来的泪,觉着意兴阑珊,没再提秦王,问道:“薛嫄如何了?” 文素素道:“已经送去了皇庙。” 秦王妃诧异了下,她靠过来,小声问道:“不在圣上眼前,她就不会出错,余下的只有好,她还有太子在手......你可要我帮忙?” 文素素轻摇头,现在她不急,转而问道:“假如,假如你是薛嫄,你会如何做?” 秦王妃微楞了下,道:“我会先杀了你。杀不了你,就按兵不动。有太子,正妻之位在手,只要不出错,你能奈我何。” 文素素道这也是个办法,秦王妃苦笑了下,道:“其实我也只是说说,人很多时候都想不开。可还记得我们在洄园吃酒时,那次我是想杀了你。人只有死了,才掀不起波澜。我最后没有动手,并非因为薛嫄跟了来,而是你身上有杀气。你靠着自己一路杀了上来,我与薛嫄跟你比起来,就是那暖房里养着的蔷薇,上面生的刺,皆在虚张声势。你看,我明白归明白,后面我还是将锦绣布庄拿出来一博,总归是不甘心。” “以前对不住之处,我这里真心向你赔个不是。”秦王妃起身,深深曲膝一礼。 “别。”文素素慢了一步,秦王妃已经行完了礼,她只能示意秦王妃坐下,问道:“不甘心,可是为了琅哥儿珩哥儿?” 秦王妃看了眼文素素,毫不犹豫道:“为了我自己。出嫁前靠父兄,出嫁后靠夫君,夫死后靠子,靠来靠去,好似女人都没长骨头似的。真要靠他们,有几人又靠住了,反正我没靠住,我得靠自己。” 文素素抿嘴一笑,道:“你与薛嫄不一样。” 她是真心实意这般想,秦王妃要对抗的,并非是父亲夫君,而是千百年来的男尊女卑。 秦王妃已经破茧成蝶,薛嫄还在茧中挣扎。 秦王妃叹了口气,道:“我与她一样的话,如今就是闵穂娘的下场了。不行,我得多吃些,连着两场丧事,好生生的人也会被折腾得没了命。” 文素素怔了下,很快明白过来,秦王妃所指的是亲王的丧事。她不禁又想笑,秦王妃被放出了府,真是如猛虎归山林。 “你要悠着些.......算了,你是聪明人,无需我提醒。”文素素叫来李三娘吩咐了下去,“去给秦王妃备几个暖手炉。” 秦王妃挑了挑眉,按耐不住兴奋道:“守孝时,捧着暖手炉可不像样。” 文素素瞥了她一眼,等李三娘取了暖手炉前来,她帮着秦王妃将暖手炉分别揣在了怀里。 暖手炉是按照滚灯的方法做成,扣上盖子之后,无论如何翻滚,里面的炭都不会掉出来。 她们穿着的孝服宽敞,身上轻轻松松可以揣好几个暖手炉。文素素看到琴音将暖手炉塞到衣袖里,琢磨出了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