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前些日子的进项,别说五百两了,只怕五十两他都拿不出来。这五百两银子一拿出来,闻安臣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家中只剩下二十来两银子了,用来支应日常的开销。 不过他也就是这段时间会比较艰难,等到下个月的分账到了,就差不多又宽裕了。 第二日,闻安臣刚到了衙门,忽然接到命令,令他带着刑房所有人去大堂。 闻安臣有些纳罕,黎澄又不在,这是谁下的命令?难不成是同知徐惟贤? 这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闻安臣眉头微皱,心里一阵冷笑。知州大人这刚走几天,徐惟贤就要瞎折腾了? 不过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命令,只得老老实实的带着刑房的众人赶往大堂。 等刑房的一班人赶到的时候,大堂中已经站满了人,放眼望去,不下上百,只怕这州衙中的衙役书吏等等全都来了。看来这一次规模很大,大伙儿都被召集来了。 他们都是聚成一个个的小圈子在那里交谈着,小声议论的有,高谈阔论的也有,闻安臣扫了一眼心里便有底儿了:似乎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一次召集大伙儿是要干什么。 见到闻安臣进来,不少人都是过来跟他说话攀谈,不多时身边就围了一群人。闻安臣游刃有余的和他们说着话,应对着,绝对不会冷落任何一个。这些上来跟他搭话的,其实都是衙门中在某些方面颇有些权力的人物,他们之所以这般结交闻安臣,自然是因为闻安臣前途无量。而闻安臣也对他们很客气,并非倨傲对待,这也让那些人对他颇有好感。 忽然,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同知大人到!” 大堂中说话的声音顿是低了下来,大伙儿都抬头看去。只见徐惟贤一身庄重威严的官服,迈着方步缓步走了进来,当然,他不是知州,是不能在大案后面坐着的,因此他让人搬了椅子,就放在旁边。 徐惟贤一撩袍袖,缓缓坐下,众人齐齐跪下磕头,口称见过同知大人。 “都起来吧!”徐惟贤威严的声音响起。 “谢同知大人!”众人恭敬道谢,而后起身。 大伙儿还都是对他很尊重的,因为在大明朝,同知的权力相当大,同知,顾名思义,就是同知府,同知州的意思。黎澄现在不在秦州,那么徐惟贤就是这里的最高主宰,他的命令,等同于知州的命令。 徐惟贤威严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当看到闻安臣脸上的时候,他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这笑意中,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意思,似乎在说:“闻安臣,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闻安臣正巧看到他的这一丝笑容,顿时心里一凉,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极其不妙的预感。 还没等他猜测,徐惟贤便开口了。 他盯着众人,缓声道:“今日,巩昌府传来了一封文书。” 大伙儿都竖直了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徐惟贤忽然把大伙儿着急起来,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而他这么说,可见今日之事,就是因为那封文书了。 第99章 你带队去蓟镇吧! 徐惟贤微微一笑,淡淡道:“兵部左侍郎汪道昆王大人巡视蓟镇边防,戚大帅上书朝廷,请求增建长城防线,建设敌台等,以防御强敌。朝廷下了文书,着令山东,山西,陕西等各布政使司,行文各州县,征发民夫,由得力人手统带,前往蓟镇,修建敌台等。” “咱们秦州,也须得征调民夫前去。巩昌府给咱们的额度,是一百五十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徭役是大明朝百姓要承担的赋税杂役之一,算是他们的义务。要说徭役,在秦州那是每年都有的,但多半是看守城墙,修建水渠,整修街道,修建河堤等繁琐事务,虽然很繁琐,但是一般来说,工程量不算是多大。就拿整修城墙来说吧,每年整修的城墙,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小段,千把人修建上一两个月也就完了。而且普遍距离比较近,一般是出不了秦州的范围,最远也不可能离开巩昌府。 几十年了,都是这般。 但是这一次,可是不寻常了! 竟然要去蓟镇! 老天爷啊!那可是蓟镇啊!千里迢迢只怕都不足以形容其远吧?远在北疆,再往北,那就是鞑子的地盘儿了吧?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实在是很有限,道路条件比较差,整体的交通水平更是不能和后世相提并论,在这个年代,出远门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绝大多数人这辈子也没离开过家庭所在地方圆十里之内,一般来说,有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