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手里头经的案子不在少数,我跟上去,兴许能帮上忙。” 杨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两人快步朝着那队伍走去,此时那一行人已经吸引了许多的目光,修建城墙的日子无疑是很无聊的,而白天繁重的体力劳动也让他们在晚上闲暇时间没有力气去干别的,一个个都是无聊的要死,这会儿难得有个大热闹可以看,自然不能放过了。修建西城墙的不少人都是停了手中的活计,往那边张望过去。 一条向西的宽阔道路从三屯营旧城的西城门延伸出来,把正在修建中的新城墙给分成了两半儿,那一行人就是顺着这条路往三屯营走的。 杨诚和闻安臣两人很快赶到那里,杨诚拦在队伍前头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一打眼瞧见那被众人捆起来的土卒,更是怒火中烧,原来那土卒鼻青脸肿,口鼻渗血,显然是之前已经遭受了一番毒打了。他耷拉着脑袋,似乎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赶紧把人放下!”他指了指那土卒,厉声斥道。 那些百姓都是面面相觑,此时,领头儿的那位穿着打扮颇为考究,乡绅模样的中年人弯了弯腰,恭敬道:“这位大人。小人等有冤情禀报!” “有冤情?” 杨诚心里打了个突,拧着眉头道。 他看了闻安臣一眼,心道闻兄弟猜的是真准。 “你说吧!”杨诚淡淡道。 “是!” 那乡绅轻咳一声,道:“小的姓牛,家住牛家湾,就在那边山下。”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那些人:“我后头这些后生,也都是牛家湾的。” 这乡绅仔细的说了一通,杨诚和闻安臣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乡绅名为牛昶畊,乃是牛家湾的里正,牛家湾就在三屯营所在的这个巨大谷地的西边儿山脚下,离着镇城约莫有七八里地远,有一条河发源于山上,汇聚成一条水量颇大的河流,往北而去。河流在牛家湾所在的地方拐了个大弯,形成了一个湾口,牛家湾村子便是坐落在这河湾怀抱之中。 地形颇为平坦,再加上有着河流灌溉,所以牛家湾不愁旱涝,一直收成都不错。这蓟镇又靠近边塞,没什么大地主来这儿买地,所以整个牛家湾几乎没有地主,都是自耕农,各家地虽然不多,但交的皇粮也少,因此每年颇有富余,日子都过得颇为富足。 牛家湾没有太穷的,也没有大富,便是这乡绅牛昶畊家,也不过是比别人略富一些罢了。 牛家湾几乎所有的百姓全都姓牛,除了村西的一户。 那家姓张,是从外地迁来的,不过跟牛家湾的人关系都不错。此地民风淳朴,乡里乡亲的,都是互相帮衬。 这次出事儿的,就是那张家。 三个月前,张家独子成亲了,而就在成亲的喜宴上,张家老爷子正自笑呵呵的喝着酒,却是忽然就晕过去了,然后就再也没醒来,没多久就去了。结果红事变成了白事,喜事变成了丧事。根据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这张家老爷子可能是中风了。 中风,也就是后世的脑溢血。闻安臣听着点头,这征兆,确实是和脑溢血很像。脑溢血有轻有重,有的不致死,有的却是不成了。脑溢血在后世若是抢救及时的话,死亡率还不算太高,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没什么救治的手段,只要是中风了,死亡率极高。 喜事还没办完,就开始操办丧事。 第134章 惨剧 后来老爷子下葬了,坟茔也立起来了,而这张家的独子还是个大孝子,遵从礼制,在父亲的坟墓旁边搭起来一座简陋的棚子,住在里面,准备为父亲守孝三年。 明朝重读书人,重礼制,便是朝廷命官,若是家中父亲或母亲离世,都要辞去官职,回家守孝,一般是三年,这便是丁忧了。当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说皇帝觉得这个臣子太重要,朝廷离了他不行,便会强逼他留在朝堂上,这就叫夺情。 如果闻安臣记得不错的话,等到明年,也就是万历五年,张居正的父亲就会去世。而到时候,朝堂上就会出现一场几乎席卷整个朝堂的绝大风波。风波的中心,就是张居正的夺情。皇帝,冯保,李太后以及张居正自已,都是不愿意看到张居正回老家丁忧三年这个情况的。因为一旦张居正回家了,这三年的时间,首辅之位虚悬,就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来。而很多人,则是希望张居正赶紧离开朝堂,最好一辈子都回不来才好。 这位孝子既然有为父亲守孝三年的举动,那么在乡间,是被鼓励,被赞扬的。 这三年期间,不但要吃素,更不能有男女敦伦之事,也就是说,他那位刚娶进门,还没来得及同房的新娘子,起码得独守三年的空闺。 那孝子在坟墓旁边结庐而居,而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