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没有猜错,闻安臣确实是对这个位置看得非常重,而且也迫切的需要这个位置上做的是一个对自已非常恭顺的人。 所以,他被选上了。 说了几句,交代了他们一番,照理说闻安臣今日之任务就该算完成了,也该到此为止了。但他今日过来还有别的事情,他瞧着赵家玉,淡淡道:“赵副巡检,前几日,听说你们巡检司扣押了几辆城中赵记大车行的马车以及货物?有没有这回事呀?” “当然是有这回事的,您老人家都亲自来这儿要过一次了,你心里还不清楚?”三人心中暗暗腹诽。 只不过,虽然都知道闻安臣是在明知故问,却没人敢说穿。赵家玉更是陪着笑道:“有这么一回事,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事情已经查明了,那是因为前任巡检耿义假公济私,赵记大车行得罪了他,他便把人家的马车和货物给扣下了,这事儿是咱们巡检司做的不对,属下这就让他们过来领。不不不,属下这就派人把这些东西给他们送回去。” 闻安臣对于他的态度非常满意,感觉自已选的这个人确实不错,微微一笑道:“成,那就这么定了吧!” 公事私事都已经办得妥当,闻安臣也该离开了,他出了巡检司大门,却是瞧见在自已和陈季骑着过来的那两匹马旁边多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端坐着一个车夫,瞧那样子是巡检司兵丁打扮。瞧见自已过来,这兵丁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见礼,闻安臣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看向赵家玉,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家玉笑道:“闻大人您是秦州典史,是管着咱们巡检司的,难得过来咱们巡检司一趟,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能失了礼数。小的几个,备了些薄礼,请您一定要收下。您和您的随从,两人都是骑着马的,只怕这礼物不大好带回去,所以属下便让人备了辆马车,给您送到府中。” “哟呵……” 闻安臣瞧了一眼马车,又瞧了瞧他们三个,心中暗道:“这得备了多少礼物啊!竟然还得马车运送?” 他沉吟片刻,道:“成,终归也是你们的心意,本官也不好辜负了,那就让他给本官运到府上吧!” 一见他收了这礼物,赵家玉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赶紧哈着腰笑道:“诶,好嘞,好嘞。” 闻安臣没有问到底是什么礼物,更没有掀开车帘看。人家给你送了礼物,你现场就打开看,这是颇为失礼的一个举动,而且很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现在地位高了,有些时候也得拿拿架子,做做样子,至少不能作出太不符合他身份来的事情。 一路回来秦州,等到秦州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其实说起来,离着下值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但闻安臣也不想去衙门了,直接便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却是发现,在门房中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一瞧见闻安臣进来,便赶紧站起身来,满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冲着闻安臣行了个礼,道:“闻大人。” “哟?” 闻安臣瞧了他一眼,淡淡道:“稀客啊!” 原来,这人却是朱通,三班六房之中的壮班班头。当初闻安臣刚被任命为秦州典史的时候,手底下分了几个衙门,其中就有朱通的壮班,耿义的巡检司,而当时他和耿义是对闻安臣表现的敌意最深的两个人。 只不过朱通比你耿义强的一点是,朱通只是表现出对闻安臣的嫉妒和敌意,但是要说真正和闻安臣作对,他是没有这样做的。也没有公开对闻安臣进行什么诋毁之类的,他没有耿义那么胆大妄为,他对闻安臣,大致用四个字可以形容:阳奉阴违。 闻安臣说什么,他大概会听,也会回应一下,但是到时候该怎么做他还是怎么做,不会按照闻安臣那一套来。而且若是闻安臣不叫他,他几乎不会去闻安臣的典史衙走动。 总归来说,他和闻安臣的关系很冷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