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张玉琳就坐在那几个算账先生后面,名义上,张玉琳是这张记绸缎庄的大掌柜,但实际上她之前既没有做过这种事,也没有类似的经验,甚至连算账都不会,真要让她收银子算账,那她是做不了的。但闻安臣也不需她来做这些,要收钱要算账,自然有专门的先生来做,她则是在这儿盯着就成。 或者是来了些颇有身家的贵客,她要亲自招待一下,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了。整体来说,可说是比较轻松,只要眼睛不放松的盯着便可以了。 毕竟张玉琳是自已人,有她在,闻安臣就不怕有人在账目上弄虚作假,黑了自已的银子。 张记绸缎庄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掌柜,现下这事儿在秦州城,可不算是什么秘密,而张记绸缎庄身后站着的是秦州州衙的闻典史闻大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虽然张记绸缎庄银钱进账如流水一般,赚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虽然张玉琳很是美貌,但却无人敢在此生事。 开业的几个月来,都是风平浪静。 闻安臣瞧了张玉琳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微微点头。 数月之前,张记绸缎庄刚开业的时候,那会儿的张玉琳是不自信的,迷茫的,甚至是有些畏惧的。这一点,从她的神情动作上就能体现出来。当时的她做什么都显得颇为局促,很没有信心。而现在的她,施施然的端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的瞧着面前的那几个账房先生,一言不发,但却是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 这些个账房先生还有伙计们,都对她很是尊重,无人敢于冒犯。 现在的她坐在这里,面对着这些顾客,这些伙计,没有丝毫的拘束,落落大方。而同时,身上又是自然带着一股气势与威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小觑。 闻安臣知道,张玉琳,可说是已经历练出来了。 同时,他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现在的张玉琳,还是自已喜欢的那个张玉琳吗?而张玉琳她,还和数月之前一般无二吗? 都说不忘初心,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到呢? 闻安臣摇了摇头,将这份想法从大脑中驱逐出去。 而此时,张玉琳也瞧见了他,看到闻安臣之后,张玉琳如红菱般的小嘴儿,立刻便张圆了,脸上露出极大的惊喜之色,几乎要忍不住要喊出声来。 闻安臣赶紧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玉琳会意,冲着闻安臣点点头。 闻安臣笑了笑,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做买卖做生意的,上面也摆了许多丝绸,不过比起一楼来可就要少得多了。相应的,二楼的顾客也少得多,但是,但凡是能上二楼来的,多半都是有些身家的。因为二楼这些丝绸的种类样式虽然少,但却都是非常昂贵的。 如果说一楼卖的大部分都是各类布匹的话,那么二楼就全部都是绫罗绸缎,昂贵者,一匹之价格甚至可以达到数十两白银。等闲人家,那可是根本买不起的。 闻安臣上了二楼,装作挑选绸缎的样子,慢慢接近了一道门。 这道门,高只有六尺,宽不过二尺,很小,也不大起眼,门外头悬着一道帘子。 闻安臣趁着其他客人不注意,推开门,一闪身便钻了进去。门后面是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并不算很大,大约只有一丈方圆。房间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而已,里面的东西也都不算是多么名贵,但收拾得很整洁、很干净,甚至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 这里,便是张玉琳林这个大掌柜的日常休息的所在。 张玉琳是天天都要守在这店里,一天到晚都要待在这儿,打烊了之后,才能回到她住的地方,但她白天也会疲累,于是闻安臣便专门在这儿给她弄了一间小屋,让她中午过来睡一会儿,休息一段时间。 床不大,要容纳两人只怕都难,此时床上铺着被褥,背面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交颈的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