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眼睛眯开半条缝,目光只微微往上一抬,就与凌景逸面无表情的俊容撞在一处,他匆忙地又要闭上双目。 未能如愿,一只大掌已牢牢锢住他的下巴,稍稍用力,段辰下颌些许倾转。 轻捏着的指尖卡在骨骼处,段辰不得已抬头看他,瞳孔有些奇怪的斜转,刻意避开看到那封信。 凌景逸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抬手就将那一封信贴在了段辰的脸上,很近…很近,近到… “看不清。”黑色的字迹在段辰的眼前无限放大,纸张虽没有碰到段辰,他面上却有些许的酥痒。 忍住伸手推开信封的冲动,段辰又重复了一遍,“看不清,太近了。” “看不清没关系,这些字应该都记在心里了吧。”凌景逸清悦的嗓音在段辰头顶响起。 凌景逸看起来誓要让段辰,说出信封上的字不可。 段辰没得办法,只得默默回想了下那日自己的提笔所书。 “勿挂怀,了结尘事,尽归回。” 段辰只在心里过了一遍,顿时觉得身上难受得不行。 当时,事出匆忙,段辰也没有细想,趁着晨间的暖阳,就着将会时隔许久才相见的想法,脑子一热就将这句话写了下来。 现下只觉无比后悔。 “勿…勿挂…怀..。”段辰声音说得很低,才道了三字,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唔…唔唔。”随后,所有都掩盖在了闷哼的吞咽水声中。 口被撬开,双唇在反复碾尝下变得通红,嘴角晶晶的水光反复,段辰在毫无准备下陷入了一个深吻当中。好久,好久。 直到段辰都快要喘不上来气了,凌景逸还是没有停下来。……..屋内弥漫着温气,被子皱巴巴地摊开在床铺上,凌景逸将软褥往上拉了一点,盖住了段辰整个身体。 呼吸均匀地打在枕头上,段辰侧躺着面对凌景逸,此刻他眼皮紧闭,发肿的淡红挂在脸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凌景逸抬手摸了摸,指尖冰凉地触到眼皮,段辰已陷入昏睡,但还是被这刺激凉得抖了一下,嘴巴嘟喃着道:“不…不要。” 只过了片刻,那冰凉就转为了舒服的温热,凌景逸轻轻地在段辰眼皮上打转,段辰由原先的抗拒,转为了舒服的贴近,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 一会儿,红肿的眼皮好转了不少,仔细看去才可发现其上未干涸的淡淡泪痕。 凌景逸一手撑着脑袋靠在软枕上,另一只手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轻拍着段辰的后背,黑暗隐没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能看见那双眼睛好似在盯着某处,不知想些什么。 段辰醒来的时候,是在晨间,天刚刚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