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缤纷,承载了她初为人母所有的爱意与殷殷期盼。 姚姑姑端着补品进殿,瞧见皇后望着榻边出神,忙笑着收了衣裳,“娘娘近来总是盯着皇嗣的物件出神,可是因着这几日便要生了担忧?” 皇后闻言笑着看了妇人一眼,跟着叠了一件衣裳递过去,“怀胎十月,如今就快要见到他了,本宫也难说是个什么心情。” 姚姑姑知晓皇后因为自己身子不好而忐忑,只温柔笑着劝她,“奴婢瞧着皇上是十分尽心呵护娘娘与小殿下的,这几日一应接生的人和物件都备齐全了,娘娘的状况也好,一定要高高兴兴的生个小皇子来!” 提及连烁,钟离尔与他已是月余未见。自祁桑禁足,连烁不过冷落了僖嫔一月,便又踏进了承乾宫的门。前后不过是李婕妤、宁嫔、阮选侍、婧美人几个得宠,可自贵妃解了禁后,也无人可与翊坤宫一较高下。 她愈发不懂帝皇心思,好在如今她也无暇顾及他的心思,一心只盼着生子,这便是于她天大的事儿。近来皇后身子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她却日益觉着吃力,楚辞安慰她是因着月份将到,她自己却清楚自己的身子,本就虚不胜补,这一年补得更已有些外强中干之势,时常疲累心悸,苦不堪言。 里间正说着话,小令子却在门口与清欢阿喜犹豫道,“两位姐姐可在这儿了,奴才好找。” 清欢不解瞧他,“马上到传晚膳的时辰了,什么事儿找我们?” 小令子为难往殿内瞧了瞧,低声道,“前头景仁宫的宫女刚来报,说是贵妃忽然传阮选侍去翊坤宫,恰好阮选侍在宁嫔娘娘的景仁宫里,宁嫔娘娘不放心,就陪着一道去了。谁知道进了翊坤宫,贵妃就把两位娘娘的随身宫人都打发了出来,现下翊坤宫里头是个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 清欢一听便急道,“这事儿报与娘娘没有?” 小令子连忙摇头道,“奴才哪儿敢呢?这几日娘娘就快要生了,奴才就是怕这事儿教娘娘着急,动了胎气,才左右为难呢!” 清欢忙压低了声音颔首,“还数你机灵,万万不可将此事禀告娘娘,咱们注意着点消息得了!” 阿喜凝眸想了想,拉住了清欢的手臂,正色瞧着她道,“不成,若是此时咱们不告诉娘娘,回头宁嫔真出了什么事儿,娘娘准保自责不已。” 清欢不可置信拂了阿喜的手,急道,“现在就算告诉了娘娘又能如何,咱们也不能教人硬闯翊坤宫,想知道里头什么情形,就只有娘娘亲自去一趟。你忘了咱们对夫人发的誓么?娘娘挺着肚子,怎么能去祁贵妃宫里,这明显就是贵妃给娘娘下的圈套啊!” 殿内钟离尔却已听见门口争执,抬眼瞧去,教姚姑姑将几人唤入殿,清欢还欲遮掩过去,皇后却不容她含混,只瞧着沉默不语的阿喜道,“阿喜,究竟怎么了?” 阿喜想了想,叹气回了话,清欢瞧着皇后面色变了,一跺脚跪下道,“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十月怀胎的不容易您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如今天下人都等着娘娘诞下皇嗣,这个节骨眼儿上,什么事儿都没有您与小殿下重要啊!” 盛夏的傍晚还有着余光,坤宁宫殿外的白玉阶残存着这一日最后的一丝暑气,殿外花繁柳翠,有宫人行色匆匆。 她在这宫里,不知为何,蓦地想起初入宫的那天,原来已过去两年光景。 她势必要去翊坤宫的,不论是为着与她有情谊的宁嫔,为着她那份宫内少有的纯真秉性,还是为着将计就计,再与祁桑一较高下,她都得去。 钟离尔扶着肚子起身,瞧着阿喜字句缓慢吩咐道,“你去趟太医院,教楚太医送信给方大人,询问钦天监近来紫微垣星象可有异?若有,立刻禀与皇上。” 皇后由宫人扶着步入翊坤宫的时候,祁桑着实未敢置信。 原本她只预料着借宁嫔的这步棋,教钟离尔自乱阵脚,哪怕与宁嫔心生嫌隙都可,却不料她竟亲自前来翊坤宫要人。 祁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料到钟离尔今日打定主意反将她一军,惶惑着给皇后行礼问安,便陪笑道,“臣妾不过是拉着阮选侍与宁妹妹闲话家常几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