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镜子的时候,沈嘉念总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模样。 柏长夏半信半疑地瞅着她,在她喊出第一声“夏夏”时,她就觉得声音熟悉,只是不敢相信,当人站到自己面前,一开口她就确认了,是嘉念的声音,可这张脸实在陌生,找不到从前的痕迹。 唯独那双眼,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峝 “你……你真的是嘉念?”柏长夏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不敢相信。 当年,沈嘉念最后一次跟她见面,是来医院看望她的母亲。她们在医院外面的餐馆吃了顿饭,然后去了她家的雕刻工坊,嘉念给傅寄忱亲手雕刻了一枚手把件,取名叫作“佳偶天成”。结束后,嘉念送她回家,下车时,嘉念给了她一个拥抱,说:你要好好保重,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嘉念语焉不详地表示自己接下来要去一个地方,不方便跟她联系,叫她勿挂念。她以为她要去参加什么演出活动,签了保密协议的那种,便没有多问。 谁曾想,她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她给嘉念发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电话,甚至跟从前那样,尝试着给她发邮件。整整三年,无数封邮件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期间她去找过傅寄忱,想向他打听嘉念的消息,她找到云鼎宫苑,又找去君山集团大厦,那个男人始终不肯见她。 她也问过闫秋生,闫秋生告诉她,嘉念临走前给他寄了一封信,在信里说很荣幸能当他的徒弟,也很抱歉以后不能继续跟他学琴,说自己要离开一阵子,没有言明去哪儿。闫秋生也想知道她的下落。峝 后来,闫秋生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他跟傅寄忱见面聊过,从傅寄忱那里得知嘉念出了意外。虽然傅寄忱不承认嘉念已经不在了,但闫秋生从字里行间解读出来的意思就是嘉念出了车祸,尸骨无存。 她不信,还是坚持给嘉念发邮件。 她觉得嘉念肯定是在哪里躲起来了,就跟当初沈家出事一样,她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城市,或许会在某一天登录邮箱,看到她发的邮件,给她一个回复。 现在,有个人站在她面前,自称是嘉念,声音是那个声音,面孔却是全然陌生的。 沈嘉念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跟闺蜜重逢需要自证身份,她也知道改变容貌在别人眼里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我们大学经常一起跑步,去湖边拉琴,每个星期都会去学校后面那条街吃东西,我记得有几次遇到外校的男生堵我,是你把他们打跑的。有个男生不死心,大晚上溜进我们学校,在女生宿舍楼下摆蜡烛向我表白,你端了一盆水把地上的蜡烛全浇灭了。还有一次,我们去校外的游泳馆,有个男生骚扰我,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