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没回她,脑袋疼得厉害,随时要炸开。 沈嘉念没等来他的回答,趁着路上车少,飞快地侧目瞥了他一眼,他的手肘搭在车窗,手指抵着额角,眉心拧起,一副强忍着难受的样子。 不间断地喝五瓶酒,想想都知道不会好受,她的愧疚再度打败了先前对他的怨愤,建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傅寄忱紧抿的唇开合,嗓音低哑至极:“不去医院。” 沈嘉念默不作声,尝试提车速,想快点到家,躺下去或许会舒服一些。 副驾驶座那一侧的车窗开了一条缝,听着明显变大的风声,傅寄忱就知道开车的人在加速。他瞄了一眼仪表盘,数字在他眼前重叠成好几道影子,瞪大眼努力看也看不清,他知道自己的醉意又深了一分。 傅寄忱的视线转到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上,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细碎的光,盯得久了,成了一团光晕。咝 他觉得刺眼,如同当初看她穿一身洁白的婚纱。 他能让她把婚纱脱下来,却没理由叫她摘下这枚戒指。 她还想着裴澈,念着裴澈,不愿接受他是她男朋友的事实。 后半段路相对安静,沈嘉念开顺手了,不用傅寄忱指导,自己按照导航把车开回云鼎宫苑。 门卫远远看见熟悉的车,提前打开栅栏门,沈嘉念无需在门前停车,径直开进去,停在别墅的门廊下。 她坐在驾驶座里许久未动,两只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掌心出了汗,胳膊有些酸。 沈嘉念去看副驾驶座上的傅寄忱,他歪着脑袋睡着了,明明两分钟前还听到他在说话,提醒她云鼎宫苑快到了,减速慢行。他就像只剩下一格电量的机器人,强撑着完成程序上的最后一道指令,一下没电关机了。咝 “傅寄忱。”沈嘉念伸手推他的肩膀,“到家了。” 如果他不能自己下车,她搬不动他,叫来程姨估计也够呛,除非再把门卫喊过来帮忙。 沈嘉念先给他解开安全带,又喊了两声,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眯着眼看向她,眼皮的褶皱很深,眼里一片朦胧。 这样的傅寄忱没有一点侵略性,完完全全处于弱势,她刚刚就该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跑路,管他会怎样。 然而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 她又回到了这座满目奢华的牢笼。 沈嘉念下车,搀着傅寄忱出来,好在他还能走,虽然步伐迈得不太利索。咝 在客厅里没看到程锦的身影,估计回房睡觉了,沈嘉念没有喊她,进到电梯里,摁了三楼。 程锦在房里听到动静,打开门出来,没见到人,电梯上的数字跳到3,她便猜到是外出的两人回来了。 她关了客厅的灯,回房接着睡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