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衡。 算起来,她亏欠凤琨的也不少。 “在想什么?”厉雷问。 夏绫思绪飘回,见他依然不肯脱衣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去,下去,别穿着外套和我挤在沙发上,脏死了,洗洗去。” 他也不知道来的路上遭遇来什么,衣服上都是泥点子。 厉雷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实在不能怪他,厉老爷子怕他伤没好就回来找夏绫,派了许多保镖看着他。他是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的,跳窗翻墙无所不用其极,身上不脏才怪了。 可是,面对心爱女人的嫌弃,他很委屈:“我才不脏。” 她伸脚踢踢他。 他更委屈了:“大办公室的,怎么洗。” 她还是踢踢他,顺便用脚丫子指了指门外洗手间的方向。 厉雷见她这样嫌弃自己,很忧伤,就像一只不被主人宠爱的大型宠物般,磨磨蹭蹭地起身,蹭去洗手间,就着洗手台的水龙头清理自己。 夏绫等他出去,掐着时间。 估摸着差不多了,她也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无论如何,她才不相信厉雷说没事的鬼话,要真没事,能不给她看伤势?她必须亲眼确认才行。 深夜的办公楼很安静,空荡无人。 她屏息静气,蹑手蹑脚地来到男洗手间门口,小心地推了推门。竟然被他从里面锁住了,夏绫更加坚信其中有问题。她一口气冲到隔壁的录音棚,拍了拍正在看曲谱的凤琨的肩:“你知道男洗手间的门怎么开吗?” “出什么事了?”凤琨诧异地看她。 “来不及解释了,”她只说,“快,告诉我怎么开,我必须马上开门进去。” 凤琨见她着急,不再多问,直接拨通了值班保安的电话,让保安解除了这层楼男洗手间的电子锁。帝皇的办公设施都很高级,这个电子锁是为了防止意外而设计的,可以通过安保系统解开。 才一解开,夏绫就风一样又冲了出去。 猛地推开门,她闯进男洗手间。第一时间,她的视线准确捕捉到流光宛然的灯火下,宽幅镜子前矫健的男性躯体,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匀称。 厉雷的反应够快,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已经转身,由背对她变成正对她。可是,夏绫还是看到了他背部狰狞的伤疤——那是一道蜿蜒曲折的,又深又长的疤痕,贯穿了整个腰背,就像把人活生生劈成两半。这道疤痕的附近,还有一道同样深长的手术缝合口,太可怖,让人无法想象他曾遭遇过怎样的生死挣扎。 “小绫,你……” 厉雷想要说些什么,她已经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心痛、内疚和生离死别的后怕一齐涌上心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赤着上身站在光华流转的镜子前,僵硬地被她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过来,把她揽入怀中。“傻小绫,早没事了,哭什么呢。” 夏绫抽噎得更厉害,头埋在他的胸前抬不起来。 (本章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