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是假的。 齐家的人来意不善,一看就是把铺子砸败了才会停手。 匡珍珠面露沉色:“褚千盈疯了。” 那褚千盈就是齐衡的妈,也就是那红狐裘旗袍的女人。 “那女人来的时候我跟三姨太正好在里头,二话不说就开砸,我就连忙护着三姨太逃出来往你家打了电话。”饶是李氏最近的胆子大了不少,也架不住帮派势力这般凶狠的,听着咣咣声给吓得畏畏缩缩,脸色惨白。 李氏今日好不容易和苏氏说通,借着出来见乡下小姐妹的由头,来铺子里看看,这就撞见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匡珍珠只当沈南瑗不知道匡珊瑚的事情,叹了口气,给沈南瑗喂定心丸:“正好是上货的时间,里头没多少值钱的,装饰门面的东西毁了就毁了,还好人都没事。” 她顿了顿又道:“估摸是知道了珊瑚跟齐衡一块出的事,褚千盈什么都没搞清楚,平白砸了我们的铺面。说起来,是我连累大家了。” ny对外是匡家女儿做的小买卖,这个贵妇圈里都知道,来捧场的也不少。 就褚千盈前些时候也是来过的。 沈南瑗咽了咽口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匡珍珠坦白,匡珊瑚和齐衡的事情也跟自己有关。 不过远离店面还是明智之举。 褚千盈就真跟疯了一样,她都怀疑但凡一个相关的人出现在跟前,都能被她给撕碎了。 “不,珍珠姐,今天这事八成不怪你。”沈南瑗决定坦白:“我还有件事来不及告诉你。” “什么事儿?”匡珍珠心底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南瑗看了眼前面乱七八糟的店铺,实际心里也不能笃定那褚千盈真的知道了整件事情。 按理说,这两家铺面跟她一点明面上的关系都没有。不应该这么快就牵扯出她来才对! 不过,这不妨碍她向匡珍珠坦白。 “我昨个跟你们散了之后,让齐衡带人给绑了。就在那个码头。” 李氏听完脸色更白了,“怎么、怎么有那么无法无天的人呢!不是,这么大的事儿你咋现在才说呢?” “三姨太,我这不好好的,一点事没有。”这事儿牵涉了齐家、江家还有匡家,外加沈芸芝在里头,事关重大。 沈南瑗吐露实情,“沈芸芝没出泷城,跟齐衡待在一块,匡珊瑚是记恨着上回自个作死失了清白那桩借齐衡的手想要报复我……” 匡珍珠定定看着她,眼神略有异样:“匡珊瑚昨个没回家。” 沈南瑗:“……她估摸以后都回不去匡家了。” 匡珍珠抓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用了劲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想借齐家走私人口去南洋的船把我送走。”沈南瑗干咳了一声,“现在她应该在路上。” 匡珍珠的脸色一变,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此话当真?” 沈南瑗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匡珍珠同她翻脸,再不济也得说上几句难听的话。 谁知,匡珍珠的脸色瞬时松缓了下来,一点都不像动怒的样子。 匡珊瑚也说不好自己是愉悦,还是怎地,她的心情略微复杂。只知道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缓缓落了下来,重重拍了两下沈南瑗的肩膀,“都说自作孽不可活,珊瑚跟齐衡都是蠢一路的货色。这下……我姆妈就该放心了。” 就因为她妈没能给她爸生个儿子,匡珊瑚仗着有弟弟回护着,处处挤兑设计她们母女俩,今个才算真真正正的彻底了结! 倒不是她生性多凉薄,而是匡珊瑚早就把她那点善意给磨没了。 也是打心底里认为迟早有人能收拾了她。 就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就是铺面被砸得个稀巴烂,都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李氏不大明白,毕竟是自家姐妹,哪有这样的。 只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沈南瑗却是暗暗松了口气。“齐衡是被人开木仓打死的,当时除了齐衡叫大哥的人,还有江家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后杜聿霖带着亲兵赶到,才平息了木仓战。” “难怪我爸昨个在杜老二那吃了闭门羹,合着是匡珊瑚不长眼地又去动你。杜家从杜督军到底下的,哪个不是护犊子的性子。” 匡珍珠一点没往歪处想。 杜聿霖维护泷城治安,沈南瑗又是杜聿霖大哥未过门的媳妇,替未来大嫂出气再正常不过。 而在街面对口巷子,吴娉婷作为店铺股东之一姗姗来迟。 那似雪的清冷气质往那一站,一声‘住手’竟也能奇迹地喝住一帮糙汉子。 褚千盈正愁着没人供解恨的,看清楚人时犹疑了一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