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就不说李氏了,即使胆子大点的冬儿,也不会有她这种表现。 银霜却很是镇静地躲在柱子的后面。 沈南瑷将疑问问出了口,“银霜,刚刚爆|炸害怕吗?” 银霜愣了片刻道:“小姐,我刚才很害怕的。” “那你觉得我害怕吗?”沈南瑷问她。 银霜摇了摇头,“小姐只是紧张。” “你也是。”沈南瑷如是说。 银霜的脸色僵硬,她的迷茫并非假装。 还是沈南瑷道:“想不起来就缓缓。” “你、你真的相信我吗?” “你会害我吗?”沈南瑷反问。 银霜下意识又摇了摇头,那日她虽然拿枪指着自己,可她知道的她并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反倒是那个男人,处处都透着随时可以捏死她的冷酷。 “那就行了。”沈南瑷叹了口气道:“我并不知道你的来路,也不求你对我有绝对的忠诚。我不会害你,你也不会害我就可以了。若哪日你的记忆全都恢复了,想要走我也绝对不会拦你。” “那你自己呢?”银霜错愕,似是无意地反问了一声。 沈南瑷想了想,笑着摇头。 离了那条戒严的路,泷城似乎还是那个岁月静好的泷城。 处处都透着冬的凛冽和春的希望。 齐家却是乱了套的。 不,其实整个白虎帮都已经乱了套。 白虎帮的龙头,这叫枉死。 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地盘上,若是就此罢休,从今往后这白虎帮可就成了任谁都能拿捏的了。 是以,事情一出来,真正伤心的没有几个,忧虑的却很多。 褚千盈披麻戴孝,上个月她送走的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赖,今天送走的是她今生所有的依靠。 她这命啊,还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可事到如今了,眼泪早就流干,她且得算计好了,这往后的路怎么走对自己有利。 方才老二,让人给她递了个条子,说是可以给她很多金条,保证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汽车都炸飞了,只剩下一个骨架,何况是汽车里的人。 齐家的大堂里放的棺材,哪里还有龙头的尸|身,不过是他生前穿过的衣裳,还有最爱的几样物件儿罢了。 褚千盈扑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老大齐保山听了心烦,凶神恶煞的道:“嚎什么嚎?” 齐兆山的话一向不多,却在这时候眼皮子只挑了一挑。 他爸没了,接下来要说的多半是要立新龙头的事情。 这长幼有序,帮里的长老怎么着也会先扶持他大哥。 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情,齐兆山断不会傻乎乎的自己跳出来反对他大哥。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 齐保山一吼,整个厅堂都安静了下来,却只有褚千盈的哭声还在。 齐保山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过,毕竟他爸的尸骨未寒,这就拿他爸心爱的女人开刀的话,难免会让帮里的长老们多想。 他语气不悦地说:“姨娘哭也哭够了,你先去后面歇着吧,爷们还有正事儿要谈!” 褚千盈一听这话,顿时抹了脸上的眼泪道:“怎么,难不成我就不配听你们爷们的正事,不就是要选立新的龙头吗?我今日把话亮在这里,谁能替老龙头报了这血海深仇,我褚千盈就第一个拥立他当白虎帮的新龙头。”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整个厅堂里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要知道褚千盈这话的意思是新龙头的位置,可不一定非得姓齐。 霎时间,有好几个掌事的蠢蠢欲动。 齐保山的脸色都变了,要不是身边的人按了按他,没准儿一冲动就让这碍事的女人下去陪他爸了。 偏偏这时候齐兆山跳出来和稀泥,“姨娘说的是,若不不能替爸报了这血海深仇,咱们还能有什么脸面在这泷城混下去!” 众人的三言两语就把齐保山架在了火上烤,他若是怂蛋不同意的话,恐怕就难当这新龙头的位置了。 权欲熏心,哪里还来的理智。 他咬了咬牙大骂道:“妈的,干!这一回如果干的赢了,爷让整个泷城都姓齐。” 话是放出去了。 但并非空口就能办得成的。 齐保山再没脑子,底下跟着的总有两个拎得清楚的,何况关乎自个身家。齐富川被当街炸死,连个全尸都不留,再联系前头的事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这仇,跟青帮,督军府都扯不开关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