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江爷的地盘玩那种下三滥把戏,自己没有脑子,就别把别人想的也没有脑子。” “那她是怎么赢那么多钱的!” “不会是托吧?” 然而还是有人因为壮汉的话产生怀疑,各种声音渐起。 沈南瑗微微蹙了蹙眉,“我能赢,靠的是记牌。”她顿了一下,“每个游戏有它自身的规则,掌握规则,常胜也不是神话。” 就像21点,是赌场里最可能赢钱的游戏,也是唯一相对公平的游戏,在采取最佳玩法的情况下,玩家的胜率能高达半数。而她用的就是高低法的记牌方法,算不上完美,但它至少不容易错。 那自信张扬的美,映在众人眼里,甚至有人开始打探起这位。 然而江潮已经到了她身边,“在下这是小本营生,‘女侠’手下留情,楼上请?” 沈南瑗听出他语气里的打趣,顺着台阶和他一块往楼上去,只不过在经过那壮汉身边时,沈南瑗故意整理了一下衣物,腰间的勃朗宁若隐若现。 这年头能配木仓的都不简单,何况有谁不认得赌坊的当家江潮江爷,那是人都得卖面子,如今却哄着那小女娃,不免得引人猜想。 是江爷腻味了成熟御姐,开始喜欢上女学生那一款的? 沈南瑗跟着江潮进了二楼的包间,可以说是vip室。 要想看下面大厅的情形,门口就有两把真皮沙发,升起卷帘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现在,卷帘下放着,沈南瑗也没有一窥众生百态的兴趣。 她来找江潮,还是为了严三娘。 苏氏说严三娘是本地人,然而她用自己的人脉去查却是一无所获,所以才想拜托到江潮这儿。 她开门见山:“我想请江爷,帮我查一个人。” “我以为你第一时间会找……那位。”江潮意有所指,同时目光放在了不远屏风隔断方向,那儿不大不小,正好能容得下一个人。 不晓得那人现在知道来找自己的是这丫头,该是个什么心情。 应该是不痛快的,可只要能让那人不痛快点儿,江潮的心情则是非常爽的。 沈南瑗知道他指的是杜聿霖,蹙了蹙眉,“江爷就说做不做这一笔生意罢?” “做,怎么不做,怕是有人巴望着做都做不来,沈三小姐且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沈南瑗下意识就往她后方的屏风隔断那看,并没有发现,只当是他一个目光的着落点,“还望江爷把这当成南瑗家里的私事,无需告知杜少帅。” 她说这话,是顾虑到了江潮和杜聿霖的关系,并不想事事都在杜聿霖的掌控之下。 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江潮挂着的那笑,很不对劲似的。 江潮是憋的,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旁人都上赶着巴结杜聿霖,而这小姑娘却把杜聿霖当洪水猛兽。能看到杜二少遭人这么嫌弃,江潮觉得此生很值。 “你且放心,我一定不会说。” 沈南瑗点了点头,正好赌坊里的伙计端上来沈南瑗先前赢得的筹码。不多不少正好六条小黄鱼。 “这些权当做定金,若能把严三娘的底细查清楚,我再来付尾款。” 现赢的定金,颇是少见。 江潮还是想笑,可在小姑娘认真谈生意的架势上好歹是忍住了,道了个“好”字,心里则想,杜聿霖是哪儿挖到的宝贝,着实是非常有意思了。 沈南瑗谈完了‘正事’就不打算久留,说不上为什么,这vip室内总有一股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氛围,倒不至于说和江潮孤男寡女,或是江潮那儿有什么不得体的。 单纯来自女人的直觉本能。 再待下去会有危险! 等沈南瑗离开赌坊,一身材颀长的男人就从屏风隔断后面走了出来,步伐沉稳,面容肃冷。 “啧,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还摊上你这么个活阎王,你说小丫头是倒了什么血霉?” 杜聿霖面若寒霜,看向了他。江潮与他对视,一脸无畏,怎的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上一个这么敢说的还沉在五浦江。” 江潮一噎:“……”暴君。 要说沈南瑗离开赌坊,大概是室内的温度和外头的有差,一出来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遂穿上了大衣,裹紧。 电车是敞开通风的,黄包车也是,站在路口正犹豫选择哪个交通工具的时候。 一辆贴了军政府牌照的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这么巧?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许副官招财猫式的招手,让沈南瑗的小心肝无端地颤了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