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发现沈南瑗又瘦了,不由得皱起了眉,“以前在泷城,你是能躲懒就躲懒的性子,到了天京事事争先,就是为了你外祖父的仇,如今龙家覆灭了,仇报完了,合该轻松点了,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 “我晓得,这不首善的担子现在朗逸行挑着呢,我还当个甩手掌柜。” “那朗逸行,真喜欢上我们家静雯?”匡珍珠听她提到朗逸行,这才回到了正事上,倒也不是说朗逸行风评有什么,只是时下的年轻人三分钟热度,今儿这个样,明天就那个样,不定性就是不稳妥。 “媒人都来说亲了,能有假的,就差自个跑来了。”沈南瑗想了想,“八成自己也去说了。” 人家理没理就不知道了。 “你觉得朗逸行怎么样?”匡珍珠又问。 “我三哥原来是不怎么靠谱,喜欢玩儿,但不跟女人那方面挂钩。说起来,鹿静雯应当是他初恋了。 晓得自己跟鹿静雯差了年岁,一直把自己往成熟稳重那挂的捯饬,也算是做得不错。以后怎样还真不好说,但为人底子热情纯善,有责任心,好学,也不怕错,错了能改,这是我所欣赏的。” “能得你这样夸赞,想来是不差的。” 沈南瑗摇头,“我跟朗家沾亲带故,是以这话本来就不是中肯的,说到底是希望鹿家能给朗逸行一个机会,最终是否是值得托付的良人,鹿静雯是否愿意,还得是他们俩的事。要是鹿家说起来,珍珠姐也莫被我带偏了影响。” 匡珍珠睨着她,“小人精。”说话做事越来越滴水不漏,却也实实在在为她考虑。 “对了,鹿大哥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沈南瑗像是不经意问。 匡珍珠一听就想到昨儿个被气到的,忍不住跟沈南瑗吐槽,“你知道鹤峤哥做什么了么,他把朗逸行调查了个底朝天,然后,然后整理成资料册,送给老太爷跟爸妈做参考!你说他是不是做司法案子整理笔记做习惯了!” 沈南瑗脑补了当下,就听她又道,“回头爸妈问他意见,你猜他怎么说?” “又不是我娶。”沈南瑗下意识就接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想了想,也确实像鹿大哥的风格。 “你也知道的么,鹿静雯不是亲生妹妹,你说万一生出点嫌隙多不好,就不是亲的,才应该更重视点。” “鹿大哥这么做没错。”沈南瑗笑够了,才跟匡珍珠正经了说,“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步入婚姻亦是。旁人拿的主意,好坏将来都是要说论的,既然如今是新时代新思想,咱们女性有了能自己掌握婚姻的自由,这是好事儿。” “可……” “你想想匡傲西对着你的婚事大放厥词。” “那怎么一样。” “你怎知,你稍微多说两句,在她心里就成了匡傲西那样的人物。” “好吧。” 沈南瑗看她听进去不由笑,匡珍珠的幸福堆在了脸上,大抵是婚嫁后的习惯,都爱给人拉郎配,像是能把自己的幸福经验也能分享给旁人似的。心意是好的,但也得分对人,和对缘分。 她在匡珍珠那坐了会,就去给老太爷老太太那拜访请安去。 只是没想半道,碰到了让人尴尬的一幕。 鹿鹤鸣正站在鹿静雯的苑子里,“你既然知道威尔斯公司跟那个东印度公司有问题,要不是我拿错本子发现,你这是知情不报,得亏朗家没出什么大事!” “你也说了,朗家没出事,人防范到位。我没那个义务去尽通知。”鹿静雯是梗着脖子说的,声音里有点气势弱了。她想到了那个傻乎乎跟着她跑的小子,说到底,心底并不是没有愧疚,只是当时上头那么做了,没酿成灾祸,她私心里也是庆幸。 可眼下被鹿鹤鸣翻出来说,着实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犟着。 “你还敢砌词狡辩!若万一呢?!你和那沈南瑗,人家夸你业务能力强,就说那朗逸行跟你……” 鹿静雯脸色一变,“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鹿鹤鸣愣了愣,没想她那么大反应。他原来就想说朗逸行见天送礼追求,就算是个朋友,这事也该告诉人家。 “用这样的手段拒绝求爱者,我为你不齿!” 鹿静雯的脸色又白了一寸,本就内心难堪被刺激,红眼一瞪,“你这是为沈南瑗抱不平呢,问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