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能对自己下这么恨的心,是不是英雄不可知,却实为枭雄也! 围观完了杜聿霖换药,沈南瑗转身就出去了。 杜聿霖是想叫住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军医正在给他裹缠伤口,兴许是下手有点紧,他“嘶”了一声,军医吓得浑身一抖,连连告罪:“对不起,少帅,对不起。” “得得得!弄好了就一边去。”杜聿霖没好气地说。 他现在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患,未来半个月,他都不能走出这间房间。 —— 南山美庐的正对面,是一座三层的筒子楼。 三楼最旁边的一个房间,窗帘拉的很紧,只边角处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圆管。 走近了才能看到,那是一个望远镜。 “窗帘打开了吗?” “打开了!” “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吗?” “柜子挡住了,看不见床头,只能看见床尾。床上躺着一个人,醒没醒,不知道。” “去去去,赶紧汇报去。” —— 想要研究一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无非是调查和分析,两种途径了。 外围的观察,已经不能满足那些人的“好奇心”。 于是,沈南瑗在一下午的时间,接了好几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无一不是询问杜聿霖伤势的。 甭管对方报的是什么人名,她的回答都是:“我家少帅当然没事了,哦,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您过几天再打。” 沈南瑗的回答很绝妙,透露的信息引人猜想。 就连孙委员长亲自致电,沈南瑗也是这样答的。 当然,孙委员长不是那么好糊弄就对了。 “沈小姐是吧!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再打过来,可以找到杜少帅?” “孙委员长,你何苦为难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呢!” 孙委员长又说了什么,许副官这边是没听到,反正那边挂线了。 许副官为自己的不服从命令感到庆幸,若是沈小姐不来,面对这些妖魔鬼怪的人得是他。 很显然,要是论打仗他还行,但脑子绝对不如沈小姐一半聪明。 如此,平稳地过去了第一天。 到了晚饭时间,沈南瑗命人将晚饭端上了楼,一人份的。 杜聿霖房间的窗帘,天一黑,就拉上了。 他想要下床,活动活动腿脚,被军医跳着脚阻拦。 他还闲嘴巴没味,想要喝点威士忌。 军医就只差跪下给他磕头了。 杜聿霖在这儿花式作死,实际上就是求关注。 只可惜,沈南瑗带着自己的晚饭,头也不回地进了她住的地儿。 少帅的心情不大好。 许副官将一碗清淡的肉糜粥塞给了李伯宏,让他去送。自己则守在门边,死活不敢露脸。 第二天一早,沈南瑗是被楼下女人的尖叫给吵醒的。 要知道,这栋宅子里,除了厨娘是个女的,就只有她性别为女了。 沈南瑗在睡袍的外面,裹了件大衣,睡眼惺忪地下了楼。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哪家雇来试探的,沈南瑗还在楼上的时候,就听她哭哭啼啼地说要见她男人。 还以为不上班,能睡个好觉。 沈南瑗脸色不善地出现在客厅,“谁是你男人?” “杜少帅!”女人信誓旦旦地说:“少帅可说了,将来回泷城的时候,也带上我。” “带上?你们是什么关系?”沈南瑗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女人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披肩,不自在地说:“我跟少帅的关系深了去了,我这肚子里还有了你们少帅的种!这个理由够了嘛!现在你只需去通报,让我见到杜少帅就行了。” 她的气势很强,似乎是料准了,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势必是要愤怒慌乱,继而就会找男人对峙。 谁知,沈南瑗坐在沙发上面,懒洋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