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目的只是令你为自己做的恶付出代价,接受惩罚而死才对。”乐瑾瑜厉声喝道。 “瑾瑜,人都会变的。况且,这在我而言,行到末路,以何种方式迎接,还要计较干吗呢?”邱凌摇着头,“就当我明白了什么是忏悔吧!” “那好吧!让我来行刑,与让警察来行刑,区别似乎也并不大了吧?”乐瑾瑜苦笑了,她身子向前,似乎就要站起,就要上前。是的,她会握起那柄解剖刀吗?但……但是在她握起那柄解剖刀的同时,她的身体也会正好置于那红色光点能够瞄准的位置,而枪声,也将在那一刻响起。 “瑾瑜!”我朝前走出一步,大声说道,“瑾瑜,你爱我吗?” 她愣住了,紧接着,她表情一度浮上惊讶,望向我。 半晌,她仰脸,笑了,但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热泪滑落。 “我爱你吗?沈非,你在问我,我爱你吗?”她直视向我,“你觉得呢?你觉得我爱你吗?这个问题,同样我也自己反复问自己,无数次。我爱你吗?” “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那么,爱人的陪伴,难道不能成为拯救你心底恶魔的唯一法器吗?”我又一次大声冲她说道。“我爱你吗?嘿!我爱你吗?”乐瑾瑜来回重复了几遍这句话。 “我想,我并不爱你。”她眼神终于回归犀利,望向我的眼神如同射入我的思想深处,“不单单是我不爱你,同样,邱凌也并不爱文戈,你也没有你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深爱着你的亡妻。” “哼!”邱凌冷笑了。 “可以别打岔吗?”乐瑾瑜很不客气地瞪了地上的邱凌一眼,“事实如此,邱凌,你不要反驳。同样,也包括你——沈非。” “情感是什么呢?马斯洛那五层需求中的一种而已。在情感以下,是低级的动物需求——生理以及安全。在情感之上,尊重需求与自我实现,也都显得那么大气。那么,情感到底是什么呢?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包括性亲密,又都算什么呢?况且,在你我他三个人各自的世界里,爱与归属的需求又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声音越发大了,近乎嘶吼,声嘶力竭一般。那眉目似乎即将爆裂,眼神中燃起了某些令人觉得不可理喻的激动。我想打断她,但又不敢打断。因为我明白,这是一个真实的乐瑾瑜,正在释放。也是她最为真实的思想,正在宣泄出来。 “我们爱谁呢?爱别人吗?并不是吧?那我们到底爱谁呢?”她继续叫嚷,“到最后,我们又是否思考过这个问题呢?” “你——邱凌。”她抬手,指向地上那蹲着仰视她的人,“你有资格说自己的是爱吗?你不断地欺骗自己,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你自以为的大爱充当华丽外衣。实际上呢,你最爱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文戈的生与死与你何干呢?你关心的,只是你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诠释你那句‘爱是我邱凌一个人的事,与世界,与众生无关’。去你的,邱凌,去你的这些谬论吧!你只爱你自己,只关心自己的感受,关心自己是否会难过,是否会伤心。邱凌,你什么都不是,你真的什么都不是,更别说有什么资格来说出爱这一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扭头望向我:“沈非,嗯,这个令我一度心碎心伤的沈非,你又懂爱吗?你所对于文戈姐诠释着的爱,为什么始终让人觉得是那么自私,又那么悲催呢?刚才,你不是说,爱人的陪伴,才是驱走人们内心阴暗的唯一方法吗?但为什么文戈姐会选择自杀呢?为什么我在那太平间捧起的她的头颅上,有着咸咸的液体呢?沈非,只可能是你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没有想到。不过你不用自责,那不怪你。当时的你,风华正茂,年岁也还正好。你的人生顺风顺水,又怎么可能留意得到身边人内心深处深藏的淤泥呢?最终,文戈走了,你哭泣难受。但接着呢?接下来的你又做了什么呢?”我垂首,不知道如何应答。 “你选择了否定,用否定让自己的心不会那么疼痛。那么,这一刻的我如此大声辱骂你,说你真正关心与爱着的人,不过是你自己,这话又是否有错呢?”她再次深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