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会儿他能从她眼中辨别她的焦虑从何而起,极缓慢的眨下眼,道:“怕我坐牢?” 池欢抿唇不语。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可原本凝固的空气似乎在一点点舒展开来。 池欢陪着程仲亭输完后半袋消炎药,按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走后,又陪着他输第二袋。 她站在病床外,挽起程仲亭的衬衫下摆看他的伤口。 被血浸透的纱布看得池欢心头钝痛,声音就这么低了下去,“在深城的时候医生就交待了,让你回来最好继续在医院修养,你非要……” “你要不气我我也不会这样。” “……” 倒是怪到她头上去了。 池欢唇角动了动,试图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那儿?” 程仲亭:“我不在那儿可能就不只是抱你一下那么简单了。” “你别挑事!” 池欢想起当时的情景,既觉得尴尬,又觉得程仲亭对人动手太过冲动:“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解决,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 程仲亭嗤笑,淡淡重复这句话。 眼里是池欢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不知道怎么,池欢突然从他这老谋深算的表情里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拭目以待”,她心口一滞,问他:“程仲亭,你做了什么?” 男人抬起下巴,眉眼依旧傲慢:“你猜。” “……” 她要是有本事猜到他的心思,做一个小小的银行职员那就真的屈就了。 “别再和他见面了。”程仲亭说。 四目相对,池欢却没应他。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在意,不是从这种霸道的态度来表现的,应该是尊重。 难道自己连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么? 以前就是狭隘的待在自己画的圈圈里,凡事以他为中心,池欢才会活得没有自我。 现在她把情爱看得很明白,我可以爱你,但你不可以左右我。 池欢没回应,程仲亭的脸色就不可能好看。 哪怕池欢现在人在他这里,他也不认为她是全身心留在他身边,她还在关心沈言吾。 似是想到了什么,程仲亭唇角淡淡一勾。 隐隐一抹嘲讽在他唇边转瞬即逝,池欢没看见,转身去给他倒水了。 程仲亭现在不打算和她多说,他总能等到她来求他的一天。 输完液已经十点多了。 龚杰送了一些洗漱用品和吃的喝的过来,问池欢,“太太,要不要我帮忙?” 池欢回头看了一眼程仲亭,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龚杰笑笑,走了。 太太能主动留下照顾程董,龚杰心头自然是开心的。 池欢打了热水给程仲亭清洗,每回视线经过他腹部包扎的那团纱布,都会皱一皱眉。 程仲亭将她的担心看在眼里,抬手去掐她的下巴。 池欢把他的手推开。她还不想和他这么亲近。 程仲亭的脸就又沉了下去。池欢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他是自找的! 自己身上有伤,还去跟沈言吾动手,三十几岁还玩叛逆么?真是服了他。 晚上池欢就躺在程仲亭旁边。 她是主动贴着他睡的,多少能博君一点欢心,程仲亭手臂一伸就将她按在胸前。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医生查完房,程仲亭刚扎上输液管,沈言吾的母亲就找过来了。 池欢不想她打扰程仲亭,把门关了,和她在外面谈。 董秀芝面色铁青,气得唇都在抖,指着池欢的鼻子骂:“池欢,两次了!小吾因为你进医院已经两次了!现在报告还没出来,要是报告出来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