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一次冷战,但苏幼月都快已经习惯了。 别说拓跋枭对着她没耐心,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心也都快被他的喜怒无常给耗光了。 她没看到,她背过身去后,拓跋枭也气得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 中原女子娇弱?她的身子是娇弱,差点都被他给养死,害得他这几日还得顾着她的身体,但她的脾气倒是硬得堪比铁石!都落到这种人人宰杀的境地,居然还敢鄙夷他,说他说的自由是什么低级的自由! 她凭什么敢鄙夷他!她一个沦落成他的俘虏的人也敢鄙夷他? 拓跋枭踹完一脚,想到苏幼月方才的话,火气不消,反而越来越旺,他想起自从把这个女人带到身边以来一次又一次的麻烦,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他就应该及时止损,现在就把她杀了,他现在已经根本不想着什么气谢渊不谢渊的了,他现在再跟这个女人再待下去就先要被她气炸了,她再多留在他身边一天、一时、一分、一秒,他都忍不了了,天知道接下来她还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气他多少回! 在把这个女人带到身边之前,他早就知道女人就是麻烦,可从来没有想象过,居然能麻烦至此。 她说的不错,违背自己的心意做事才不是什么真正的自由,他现在就应该满足自己,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拓跋枭的火气蹭蹭上涨,瞬间达到顶峰,他俯身,一把捡起了先前被他抢过来又扔在了地上的弯刀。 就在他要握紧弯刀的那一刻,苏幼月却忽然看向他的背,蹙眉道:“你受伤了。”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他先前已经洗过了澡,身上不该有新鲜的、还在渗着的血迹。 拓跋枭的思绪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女人从他背后快步走了来。 “皮肉小伤而已。”他不耐烦回道,猛然转过身,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伤。 苏幼月看见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白一些,又见他是这副态度,心中就来气,这一次,她直接走到他身后,看清那大片濡染出来的血迹,不容置疑按住他的肩头:“脱下来。” 虽然她也想杀拓跋枭,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机。 他现在还不能死。 拓跋枭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你说什么?” “照这个流血的速度下去,你可能会死,你不能死。”苏幼月不想跟他废话,但还算细心地解释。 母亲说的没错,大夫们行医怕的不只是疑难杂症,还有不配合的病患。 对待病患,一定要有耐心。 苏幼月心里劝慰着自己。 而且,拓跋枭要是现在死了,那群狼必然会回来发疯。 苏幼月却不知道,自己的话落在拓跋枭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她不想让他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不能死。 可笑。 方才还看他一眼还羞愤欲死,想要给谢渊守节。 真是个说变就变,没有底线的女人。 拓跋枭心里嗤之以鼻,握着弯刀的手却同他那对浓眉一起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终他随手将刀先扔在了地上。 背后的伤口的确不好处理,他就先放过她这一会儿。 等治完了伤,再杀她不迟。 他一把扯掉了那本就不牢固的破布衣裳,一条殷红色的伤口从右肩斜划下来,还在不断往外渗血,暗红色的粘稠血迹被布料摩擦后,在蜜色的肌理上晕开。 不算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