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又瞟向石桌上的牌局,笑道:“马四足失一,则不可行,是谓马吊。你们缺一个人怎么能行?我来补上吧!” 说话间,他往石墩上一坐,顺手拿起了侧牌。 青萝和月人均不知妥当与否,齐齐看向绿竹。 绿竹见他兴致勃勃,有意隐瞒身份,便索性装作不知,冲她们点了下头。 “既是万岁不来,咱们就和道长玩几局,只当结个善缘。” 有她这句话,青萝月人放下心来,三人复又坐下。 拿起面前的牌时,青萝却起了心思:这大道士昨晚狮子大张口,要了整个荷包,使得自己囊空如洗,不如趁此机会赚他一赚,便道: “我们现在四个人打了,那就要下注了,不然玩着多没意思?” “你要怎么下注?”朱祁钰被勾起了兴趣。 “每人一局一两银子,庄家赢了,三个闲家各输他一两。庄家若输了,便输每位闲家一两。” 青萝心想,不管她们三人谁赢,都是赚,而他只要输一次,那就是输。三个赚他一个,怎么算怎么划算! “好。”朱祁钰刚答应完,又故作为难:“可是我的钱昨晚刚输完,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怎么办?” 青萝大惊:“你、你怎么输那么快?” 朱祁钰摊手:“整日窝在这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只好用来输喽。” 青萝气噎,月人历来是个大方的,从不拿钱财当回事,立即道: “罢了,不就是点钱嘛,我借你!” “姑娘很大方嘛。”朱祁钰笑。 月人往身上摸去,可她今日是来和皇帝偶遇,哪记得带什么钱?自然摸了个空。 “绿竹。”她唤,“我没带钱,你先给道长分点。” 青萝没想到最后又回到自家这儿,心里老大不愿,一低头,瞥见飘落在地的红梅花瓣,计上心来: “有了!” 不待绿竹掏出钱来,她俯身拈了片花瓣,抬头冲他们笑道: “绿竹身上没多少银子,肯定不够分。不如我们以花瓣代替银子,一瓣顶一两,过后再兑嘛。” 她已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己方输的多,就假装忘来兑了,他一个大道士,总不至于满宫找个小宫女要钱吧。如果他输的多,哼,敢不兑钱?天天来钦安殿堵他还债,看他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朱祁钰望着她指间的梅花瓣,颔首微笑: “以花瓣为注,倒也雅趣,就它吧。” 青萝得他同意,手脚麻利地拾了些梅花瓣,因担心误了回去的时辰,便只各分十瓣。 朱祁钰一边玩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月人聊天: “听小青萝说,姑娘一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