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温声宽慰:“万岁放心,妾已让医官瞧过,医官说她整日闷在长乐宫里,再加上心情郁郁,长此以往,便出现了胸闷气短之症,方才弹琴时发作,才无奈断了琴音。” “严重么?” “不严重,医官说喝点滋补的药,往后多出门走走,散散心,便会缓解许多。” “那便好。”朱祁镇的心总算放下。 “妾求见万岁,为的是另一件事。” 宸妃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徐云中,暗示朱祁镇屏退左右。 朱祁镇会意,向徐云中道:“退下吧,朕与宸妃单独说几句话。” “是。” 徐云中退出殿外。 殿门关上,只剩他二人相对,朱祁镇这才问道: “什么事?” 宸妃上前一步,犹疑了下,低声道: “万岁,医官在为贤妃把脉时发现,她的身子有另一个很严重的病症。” “什么病症?”朱祁镇那颗心陡然提起。 宸妃面露不忍,撇开了头,声音微微哽咽: “她的身子饱受麝香侵蚀,此生再难有孕。” “什么???”朱祁镇震惊不已,声音发颤:“难不成是她不想怀朕的孩子,故意喝的?” 宸妃苦笑:“这东西伤身,谁会自己喝呀?再说了——” 她突然停住不讲,朱祁镇却立即明白,叹了口气道: “是了,我大明朝的规矩,没子嗣的妃嫔一律殉葬,就算她不喜欢朕,也不必断了自己的活路。” 宸妃赶忙道:“万岁是真龙天子,自然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尧舜至今,也不足万年,这天底下哪有活一万岁的,何况朕比她大了十多岁,难保不会先她而去。” 朱祁镇冷静下来,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转而那安慰又化作对绿竹的心疼,思量片刻,沉声问道: “难道是谁嫉妒她盛宠,暗中下药?” “一开始妾也是这般想的,当场就派人来请您过去,想着为她做个主,揪出幕后黑手,可她却拦着妾,死活不让妾找您。” “为何?”朱祁镇十分不解。 “妾也是这般问,她却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妾无可奈何,就只能先来跟万岁商量。” “唉,她那个性子,只要她不想说,旁人能有什么法子?” 忽然,宸妃扑通一声跪下,伏地叩首。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朱祁镇赶紧来扶。 “请万岁恕妾搬弄口舌之罪。” 朱祁镇一愣。 宸妃抬起脸庞,红着一双眼眶: “就算贤妃不讲,这下药之人也不难猜。” “嗯?”朱祁镇略一思考,突然惊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