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爹智高一筹,看穿了她的意图,这要换儿子,早着了道了。” 听着他的夸赞,曹吉祥忽地低头笑了起来。 曹钦不明所以,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笑了一会儿,曹吉祥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问: “你知道她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吗?” “儿子不知,还请爹赐教。” “她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连你看穿的这一步,她都算好了。” “啊?”曹钦大惊,“这是怎么说?” “你仔细想一想,万岁是因为宠她才由着她作践你,和万岁其实想除掉你,所以乐意看她作践你,这两者比起来,哪个更让你慌?” “当然是后者。”曹钦毫不犹豫地答,“若只是万岁宠她,那想办法把她除去就行,可若是万岁自己起了杀心,那就、那就——” 曹钦越说心里越没底,猛地停住。 他发现起初自己不晓得这层时,内心只是愤怒。 可是现在,意识到了这更深的一层,内心便是浓浓的恐惧,越想越慌。 良久,他再次感慨: “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好,好得很呐。” 曹吉祥向后一倒,仰面躺在太师椅里,望着天花板,目光幽幽: “我曹吉祥喜欢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曹钦却兀自陷在惊惧害怕的情绪中,颤声道: “万岁这刀已经举起来了,恐怕迟早要落下,爹,咱们得先发制人,不能坐以待毙呀。” “慌什么?”曹吉祥语气淡淡,“万岁重名声,他心里便是再想除掉我,也不会轻易落刀,在找到一个完美的罪名之前,他会一直和我扮演君臣一心的戏码。不然你以为,石亨出事时,我为何不动手?就是因为,我也看透了万岁的性子。” “哦......”曹钦稍稍有了点底。 “现下要做的,是稳住。不管受多少委屈,多少欺辱,都要稳住,圣人说唾面自干,那算什么,你爹我落魄时,别人尿在我脸上,我都笑呵呵的,只要别冲动,不给万岁抓着把柄,他就杀不了你,人在这世上呐,只要自己不去寻死,那就立于不败之地啰。” “话是这么说,可万岁既起了杀心,岂不是会任由她作践下去,直到作践死咱们吗?” 曹吉祥目光一寒:“那就卸了她这把刀。” “万岁那么喜欢她,如何卸得了?”曹钦直发愁,“咱们送去的兰美人和玫选侍,一点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根本改变不了万岁的决策。” “她们改变不了,有人能改变得了。” “谁?” “能压得住万岁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