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粗鄙之人, ”崔清下意识地帮忙说了句话,“想必此事别有内情。” 刘华能与卢绚交好,应有可取之处,被美色所惑什么的,画风不太像。 “卢表兄呢?”十七娘转头望了一圈问。 “许是出去透气了,”崔暄不在意地道,“他一向不喜如此浓重的脂粉味。” 见不良人暂时没有其他发现,卢绚适时地回到院子里来,几人便先行告辞,商定如有线索再来询问。 林家旅舍离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不远,此时已经宵禁,还好坊内巷子里行走无妨,小厮丫鬟们特地去借了两三盏灯笼,照亮前路。 四人一道走,崔暄和十七娘的对话中隐隐透出几个消息,加上卢绚的问话,崔清差不多把她走之后的事情捋了个七七八八。 阿四娘子声称自己与室友红衣关系极好,坊间传言皆做不得真,那名她抢走的客人,实际上是红衣不喜欢,推给她的,反正现在红衣已经成了具不会说话的尸体,自然随便她怎么说。 而另外两名室友,据说嫉妒她和红衣在延寿坊内的地位——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胡姬内里也分三六九等,如阿四这样的尤物,自是分外受人追捧,她这么说,似乎没有毛病——所以,两名室友在红衣失踪后不仅不帮忙找,还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那她又是如何找到红衣的呢?”崔清插话问道。 崔暄一边走一边道,“她说那一块有翻动的痕迹,反正都被她翻出来了,自然可以胡说八道,若是痕迹如此明显,这院子又不算偏僻,井水每天都要取,怎么其他人不去挖,偏偏轮到她。” 反正崔暄一句话也信不过那胡姬,不知是不是从前被胡姬骗过还是怎么地。 [这些疑点都可以去问的吧?]叶雨时加入弹幕的“猜猜凶手是谁”聊天中。 [问谁啊,有那么多演员吗?现在加上路人基本上出场了四五十个了吧?][而且,临时演员很多的话,微博上不会没有消息啊,临时演员又不用保密。][找那个客人问问,或者和她室友谈谈。][对啊,她不是说死者把客人让给她吗?直接问客人就行了。]“她说得那人是个来长安做生意的小商人,早回原籍了。”十七娘细声细语地重复着阿四的话,“阿四在延寿坊算是块招牌,有名有姓的客舍皆知她的本事,她若说同住的娘子心怀嫉恨,却也说得过去。” 提供的证词全都无法查证,越发显得阿四娘子疑点重重。 “你们小瞧刘郎了,”卢绚此时方道,“他命不良人送胡姬回去,便是想着顺路去查看线索,”他连阿四这个人名都不想说,直接以胡姬代替。 “真是如此?”崔暄已能望见客舍的院墙,他嘀咕几声,“那我得为自己的小瞧给他道歉了。” 门房领着他们进入客舍,小二连忙赶来,声称隔壁出了个案子,林家旅舍的客人嫌晦气全搬出来,且大多为郎君,就算他们愿意换,小二也不敢换。 他一路说,一路点头哈腰,看得十七娘怪不忍心的,拉了拉崔清的袖子,“要不,我们暂且不换了?” 此时已晚,纵然不住在这,也难找到合适的客舍。 崔清一想起方才的尸体,还有院子里的食腐甲虫,登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定在原地不走动,崔暄正要再劝,便听卢绚垂眉道,“将我们的院子换过去吧。” 崔暄这次货真价实地惊讶了。 卢绚的怪癖很多,包括睡觉不能被吵醒、弹琴不能被打断、说话不能被插话……其中有一条就是他古怪的占有欲,凡是他的东西,哪怕毁了也不肯给旁人的,更别提自己用过的东西。 崔暄上一次见他如此开恩,还是面对卢世伯——卢绚父亲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父亲总有种奇怪的宽容。 一听他这么说,崔清立马抬起头,一双眼睛满是小星星,看完卢绚又去看十七娘,对方抿了抿唇,抿出个笑,“也好。” 崔暄把自己扯远的思绪拽回来,暗自琢磨着十七娘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她只有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才会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熟悉起来后压根是个小话唠。 “先带她们去看看我们的院子吧,”崔暄懒得想了,他对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