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打开窗:“虞工下来了怎么不说声,你这老乡素质太好了,我让他进来坐,他硬是说要等你来才进来,来来来,我开门,进来聊。” 虞添识手直抖,大声叫住保安:“吴哥,不用了,他不是我家人,我不认识他,不要让他进来。” 保安愣住:“你不认识他啊?” “不认识,别让他进来,我上面还有工作,吴哥,锁好门。” 沈定辙追上几步,冷汗一直往下淌,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我有话要说,以前是我错了,我改,小十,我在这里等你。” 接下来的工作虞添识频频走神,他为什么要来?一见到他,曾经的那些卑微,那些暗恋踩在尊严上所做的一切化成潮水涌向虞添识,淹得他呼吸困难,沈定辙的出现是在提醒他曾经犯下的贱。 很多时候大脑会替人屏蔽不好的记忆,虞添识不想想起他第一次跟沈定辙上床,更不想回忆他给沈定辙当床伴的日子。 一直到下午三点,保安大哥再次打他电话:“虞工,那人晕在门口了,这可怎么办?” 人是来找自己的,不能给公司添麻烦,虞添识只好再次下楼。 保安大哥蹲在地上给人喂着水,焦急地向虞添识解释:“这人真倔,我让他走,他不肯,说要等你下班再找你,我让他进来坐,他也不肯,说是怕你不高兴,就这么站着,突然就倒下去了,我听到咚的一声,吓一跳,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偏僻,救护车过来得四十分钟,再过去又是四十分钟……” 虞添识看过去,沈定辙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跟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扯不上关系,虞添识蹲下,摸了下他额头:“吴哥,我送他去医院。” 拜托当地运货的师傅一起将他送到医院,师傅将后排座位放平,让虞添识托着他脑袋:“虞工,这是你老乡啊,看样子是高反了,你托着点他头,别磕着了。” 一路颠簸,虞添识托着他的头,低头看他,眉宇相较从前锋利不少,又一阵颠簸,沈定辙喃喃呓语:“对不起,对不起……” 到医院及时吸氧,人还昏迷着,医生说:“病人肺水肿,需要输液治疗,家属请过来签字。” 手续费虞添识垫付的,请了个护工帮忙照顾,医院电话留的是他的号码。 返回公司已是天黑,吴哥热心肠,跑来他的宿舍找他:“那小哥怎么样?” “严重高反,住院治疗,吴哥,过几天他如果再来,你就说是你送他去医院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麻烦你了。” 吴哥不解:“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他那么大老远跑过来,又不像跟你有过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