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的老太太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头发已经白的发灰不说,目光也变得浑浊起来,她靠在摇椅上,电视机里传来绵长的戏腔,但苏清秀一动不动,只是指尖偶尔会轻颤几下,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外婆?”他们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苏清秀这才有了点反应。 她先是盯着四人看了几秒,脸上才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欣喜。 “你们来了啊。” “外婆......”时瑜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你们不是要去海边吗?”苏清秀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阮知秋想去扶她,但是苏清秀挥挥手,执意要自己一个走。 四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几乎同时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该出发了。”苏清秀站在门边催促道,“先把正事干了。” 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初夏的淮临算不上炎热,一行五人慢慢地走在沿海的小路上,海风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涩感萦绕在他们的身边,时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那股独特的味道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 苏清秀佝偻着腰背着手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她的速度不算很快,目光却一直打量着四周,明明是她住了一辈子的淮临,但是今天,苏清秀却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知秋啊。”苏清秀突然顿住了脚步,她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别墅。 别墅已经许久没人住了,灰蒙蒙的,像是几幢废宅,但是阮知秋和时瑜认识这几幢别墅。 “这个别墅的主人好像姓陈?”她的指尖在空中点了一下,“这几栋楼快要被拆掉了。” “为什么?”阮知秋下意识地问道。 “那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哦。”苏清秀轻声道:“前段时间好多警察都来了,好像有人在别墅里想不开上吊了。” “你说一个人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着去死呢?”苏清秀喃喃道,“真是作孽。” “有个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孩子来处理他的后事,当时哭得哟,让人看的难受。” 时瑜和阮知秋对视了一眼,几乎立刻猜出来那个“孩子”就是陈泽齐。 “那以后这里怎么办呢?”陆清河突然开口问道。 “这些就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能操心的事情咯。”苏清秀摆摆手。 “外婆。”时瑜咽了咽口水,“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苏清秀抬了抬眼皮,朝着时瑜挤出来一个笑容,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苍白,“我能有什么事情。” 说罢,她继续背着手往前走,风把她的头发吹的纷纷扬扬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