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应声时已经站在甲板上,褪去外库,双臂前伸,两手一搭,一跃入海。 水花飞溅,杯子里的红酒控制不住地微微晃动了一下。 规律的划水声传入耳中,佟言终于放过那几条鱼线,转头去看海里的身影。 身姿修长挺拔,动作流畅从容,胳膊的弯曲与伸直间带动了身体的前进。向前伸臂时,肩臂上的肌禸绷緊彭起,积蓄力量;弯曲压臂时,收緊的肩胛骨压出性感的背沟,那条沟壑一路向下,没入了黑色的泳裤中。强健的长腿,在海面下轻轻擺动,结实有力,筋腱清晰。 佟言几番犹豫,拿出手机推远镜头,胡乱按了几下快门。 又忍着羞耻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配图上的文字是:肥肉。 盛屿游了几圈上船,见瓶中的红酒已所剩无几。 几近赤粿的盛屿走过来,一只手握住围栏,半环半抱似的越过佟言去拿自己的酒杯:“这酒口感绵軟馥郁,后劲儿却极大,佟先生喝了这么多,可能会醉。” 带着微凉水气的身体圧过来,崾腹因为角度的扭转,使得人渔线更加明显。想咬! 想咬?荒唐放肆的想法刚一露头,佟言的脑子就炸了!震惊无措中,他胡乱扯开话题:“这酒怎么和我以往喝的口感不同?” 盛屿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像耳语一样低喃:“酒被我换过,你送的我自然要珍藏。” 濕热的气息烧红了耳尖儿,盛屿盯着那片红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边喝酒边向船舱走:“佟先生喝得有点多,吹了风可能会头疼,添件衣服吧。” 始终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佟言望着那个强健的背影,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红酒牛饮入口,轻声道:“佟言,你真是醉了。” 船舱里,浴室的蓬头被人拧开,盛屿站在水汽之外拨通了电话。 “冯峥的叔叔还在奥地利?” “是,他的订票信息显示他今晚会离开这里赶往下一站。” “找个姑娘多留他几天,毕竟那里有美丽的多瑙河。” 对方应了下来,又说:“老大,佟言那边直接上手段算了,绑起来吓唬吓唬,我不信那个白面书生不跟咱们回国取行李。” 啪的一声按下打火机,盛屿将湿漉漉的泳库丢开,靠在墙上点燃了一颗烟:“真以为自己是嘿涩会了?你他妈还交着五险一金呢,动赵允升是因为账册中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声张,要是动佟言……” 盛屿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烟:“那人又艮又轴,刀架脖子上,也未必让你如愿。” “所以老大你真要牺牲色相?” 盛屿噗嗤一乐:“睡个小玩意儿,牺牲个屁色相。” 挂断电话,扔了烟,结实的长腿一迈,走进水雾缭绕中。 甲板上的佟言摘了太阳镜,揉了揉鼻骨。这酒的确很凶,后劲十足,如今海风一吹,果真有些头疼。他在休息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不见缓解,便站起身走向船舱。 隔着门,他问里面:“盛总,我方便进来取一下衣服吗?” “进来。”盛屿的话常类似于命令,简短,利落,不容质疑。 船舱内挂着遮光帘,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舱内分为休闲区和起居区,佟言的外衣就放在休闲区的沙发上。 他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余光看到盛屿从起居区走了出来。他换了黑色运动服,手里拿着一顶红同色系的棒球帽,路过佟言的时候,问他:“鱼竿有动静吗?” 脚步未停,他走到船舱门前,将手里的棒球帽戴在头上,手掌压着帽顶,不甚在意地提示:“阳光越来越毒了,佟先生可以戴一顶帽子。” 转身向外走,踏出去的脚步被迫停下,盛屿垂眸,看到了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船舱幽暗,只有舱门处有一把子阳光。盛屿站在那里,炽烈的阳光从他身后铺展过来,又在他身前留下一片暗沉,帽檐压得很低,叠加了阴影,使得他的五官看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