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谁也不能进入她那个透明的圆球,当然,她也不会轻易出来。 “李唯安很有‘气场’。”小文这么评价。 一天午饭后,他们三人又盘踞在天台一角闲聊。 小文磕着瓜子,把瓜子壳扔到在姚锐铺在地上的校服上,“你们不觉得么?她有种不怒自威的feel。她那张脸——”她拿出手机,给他们看她在课间时偷拍的照片,“单看脸的话,是不是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可是只要她眼睛直视着你,就不会觉得可爱了。”她在两张照片间切换,一张是李唯安的侧颜,另一张是她转过了一点,眼睛斜睨,冷冷看着镜头。 容朗拿着手机微笑,“还是很可爱呀!” 他觉得李唯安就应该这么特立独行,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会踩着滑板御剑飞行啊。 那时他太年少,根本没细想过,为什么和自己同龄少女会这样与众不同。 一天下午,李唯安在语文课上睡着了。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在课上睡着。 和削铅笔一样,李唯安睡觉也有套仪式。 每当睡意来袭,她就会努力而缓慢地睁眼睛,然后换几个坐姿。不知是想驱赶睡意,还是想找个舒服的睡姿。 她趴在桌上,双手交叠,额头放在手臂上,鸦羽一样的黑发散在手臂和书桌上。 容朗不由紧张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语文老师金满秀可不好惹,他不仅是特级教师,还是隔壁班的班主任,更是他们的年级组长,外号“炮叔”,脾气火爆。 但今天,炮叔只看了李唯安一眼,就继续讲课。 容朗放下心。 过了一会儿,金老师讲了个好笑的典故,全班哄堂大笑,李唯安在笑声中惊醒。 她惊坐起,茫然眨眨眼睛,额头上的刘海颤悠悠地站起一撮。 天哪……一向帅气的李唯安现在看起来就像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鸟! 容朗不禁看着她微笑。 她察觉他是在笑她,转头看向窗口一眼,赶紧伸手去抚平站起来的刘海,同时回首对容朗一笑。 教室里笑声未歇,容朗和李唯安也在笑,可他和她之间的笑和众人不同。 容朗看着李唯安略带羞赧的笑容,心中忽然一动,抬眼看向她身侧的窗口。窗子玻璃擦得非常干净,明亮得就像一面镜子。 李唯安和他四目相对,看到他去看窗口,脸一下红了。 她立刻转过头不再看他,郑重肃容,把自己睡着时压皱的书页一点点抚平。 教室这时安静下来,金老师拖着悠长的调子继续吟诵千年前的诗句。 容朗的心在一片宁静中狂跳。 他不经意间堪破了李唯安的秘密。 她对着窗子发呆的时候,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窗子上的倒影? 她也在……偷偷看我吗? 他忽然不敢再看她,低头盯着课本,书页上的字每个都认识,可每个又都显得很陌生。 过了一会儿,李唯安又开始削铅笔了。 她耳廓微红,削铅笔的动作少了些平时那种挥洒自如的韵律,显得滞涩,不知是刀变得钝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容朗正觉得担忧,李唯安就把自己的左手食指给削出了一道口子。 她看了眼冒血的手指,十分有条理地先用铺在腿上的手帕把刀擦净,合上,才皱眉用另一条手帕裹住伤口,向讲台上的老师举手示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