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现实,梦境中的脸和眼前人慢慢重合,段白焰眼神幽深,突然松开她的下巴。 他抬手,指尖落在她额头上,顺着脸颊一点点向下,眼角,颧骨,下巴……勾勒出这条线。 最后向里,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 “你好像都没有感受到。” “疼痛很好。”他慢慢说,“它能让不愿意清醒的人,重新活过来。” 他手指太凉,姜竹沥全身发烫。 她很想挣脱他。 可手腕已经被捏出红印,他仍然没有放松力道。 “你很不听话。”段白焰察觉到她的挣扎,低声叹息。膝盖用力,将她定在沙发上,“乖一点。” 姜竹沥刚刚皱起眉。 段白焰已经凑过来,咬住她的下唇。 他咬得很用力,口腔中慢慢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 姜竹沥的脑子轰地一声,提腿就要踢他,被他的膝盖用力顶住。 “更过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段白焰嘴角微动,好像嘲笑,“还怕被我碰这一下?” 姜竹沥气得眼眶发红:“那怎么会一样!我们那时候是……” 段白焰按住她的后脑,吻上去。 后半句话都被他吞进腹中。 他手指很凉,唇却热得不真实。攻城掠池,井然有序地进攻,怒意濒临决堤。 她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唇齿相依,听见他极低极低的叹息。 “姜竹沥。” “你不该这么对待我……” 姜竹沥心跳加速,双手抗拒而无用地抵住他的胸膛,手脚慢慢失去力气。 氧气稀缺,她恍恍惚惚地,听见另一个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放弃了多少?我放弃了我的芭蕾舞梦,放弃名留青史的机会,放弃了更好更高的舞台。 ——你怎么能用这种成绩回报我?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姜竹沥,你一点都不听话,你对不起我。 眼前陡然陷入漆黑。 她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 ***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 天色一片漆黑,月光莹然如同流水,斑驳的光影在床单上游移。 姜竹沥睁开眼,太阳穴仍然突突作响,像是被人吊起来打了一顿,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屋内没人,她微微抬眼,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竹影滑进来,落在点滴的金属架上。细软的管线连着她的右手手背,袋中药物已经滴完一半。 这可真是妙极了,她讽刺地想。 她从一只畏缩的土拨鼠,成功成为了一个连接吻都会昏过去的弱鸡少女。 她口干舌燥,想起身倒杯水。 突然听到门锁“咔嚓”一声轻响。 一个激灵,赶紧重新躺回去。 黑暗中,姜竹沥五感变得敏锐,察觉到一个黑影缓慢靠近。 他似乎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抬手调了调点滴的流速,在她身边坐下。 床榻微微下陷。 姜竹沥有些紧张,一动不敢动。 这样对峙了几分钟,她有些坚持不住,想抬手挠挠脸。 突然有人伸出手,碰碰她的睫毛,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拨来拨去。 姜竹沥:“……??” 她痒得难以忍受,猛地睁开眼:“摸你自己的啊!” 屋内月光流散,段白焰换了件常服。 白色的t恤,质地柔软的浅色长裤,仍然神情疏淡,冷峻挑剔,让人难以招架。 收回手,他嘴角微动,不知是讽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