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跟着变温柔。 “如果给男生们评级打星,满分十颗星的话——” “……嗯?” 她微笑着说:“你一定是个十级渣男。” “……” 段白焰张了张嘴,想反驳,眉毛皱在一起纠结半晌,还是无力地败下阵来。 他挫败地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 “昨晚是我的错。”他微顿,艰难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闷声向她认错,像每一个活在远古传说里的、被罚跪遥控器的铁血硬汉,“但,如果怀孕的话……” 他说,“就把他生下……嘶。” 他话没说完,她低下头,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室内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她咬得很深很用力,牙齿深深陷入肌理,唇齿间渐渐传出腥咸的味道。 段白焰闷哼了一声,就皱着眉头不再出声。他默不作声地承受,另一只手仍然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抚慰般地,轻轻地拍。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你太过分了……” 半晌,姜竹沥哽咽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然后她虚脱似的,从他肩膀上滑下来。 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下半身疼得厉害,身上也发烧烧得虚弱乏力。咬他这一口,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段白焰赶紧双手接住她,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她塞进被窝。 她的眼泪却再也没有停下来。 开始是一颗一颗的,顺着眼角往下淌,滚过耳廓,落进四散的头发里。 后来越来越多,接连不断地从眼眶滚落,她双手攥着床单,哭得全身发抖。 “竹,竹沥……” 段白焰慌得手足无措,可是看她难过,她也跟着难过,心痛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狼狈得像是被人当空狠狠地擂了一拳。 “竹沥,”他舔舔唇,将她的手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地揉,“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竹沥没有回应他,手指死死扣着他的手掌,从小声压抑的啜泣,慢慢变成放声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小声问:“为……为什么,要……要把我放下来……” 茫然无措、肩头血淋淋的段白焰,闻言蹭地抬起头:“……?” “抱……”她哭得胸腔抽搐,几乎不能喘息,“抱抱我……” 段白焰赶紧又把她抱起来。 他以为她刚刚没咬够,甚至贴心地帮她换了一边肩膀。 可是姜竹沥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任由他抱着,继续哭。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哭得天塌地陷,全身发抖,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部一次性哭完。 “竹沥,竹沥……”他舌根发苦,一下一下地摸她的头,帮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撸顺,“是我说错话了,不想生就不生,嗯?” 姜竹沥攥着他的袖子,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么多失败案例在前,无论是姜妈妈还是谢妈妈,明含还是谢勉,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小孩子,又该怎么把他们养大。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