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cassandra留给我的数据,我试着与她所任用、单线联系的几位情报员接触。他们都是业余情报员,多数是对生解立场持同情态度的人类。在间谍世界外,如同其他一般人类,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日常生活,自己的另一个人生。我袭用cassandra单线联系的方式,继续任用他们监视你;而后,视情形选定其中少数几位,向他们透露适当信息,吸收成为“背叛者拉康”小组成员…… k,“背叛者拉康”项目小组就这么成立了。我首先布线对生解内部进行监控,确认在cassandra死后,生解与k已然断线(据说主席fiederling为此大发雷霆,甚至秘密重惩了一位主管)。接下来,为了在不惊扰你的状态下继续掌握你的生活,我试着建立一组安全的情报传递机制。 而在这情报传递线路组装完成后,k,除了例行性监控外,我所能做的,其实也就只有等待了。 等待什么?很难说。或许是一次变动。或许是一个终局。“变动”随时可能出现,因为我们很难预料生解会在何时再次发现你的行踪。生解与你的失联很可能仅是暂时;由于你并未刻意“躲藏”(你仅是伪装为人,侧身于人类群体,并未特意遮掩自己存在的痕迹),如果情报搜集能力够强,生解官方随时可能发现你的去处,而后重新启动被中断的“创始者弗洛伊德”,再次将你纳入计划中。 这样的“变动”当然不会是我所希望的。至于“终局”……那就不知是该期待或不期待的了。 不知是幸抑或不幸,这些可能性终究没有发生。自2199年cassandra死去,我接续展开“背叛者拉康”项目伊始,直至2203年你取得博士学位为止,数年之间,风平浪静。至少就我所掌控的情报,没有任何其他身份不明的人试图掌握你的行踪,也没发现任何“创始者弗洛伊德”重新启动的迹象。你伪扮为人,隐匿于人类群体中,似乎也没有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k,你必然很清楚,对于“背叛者拉康”而言,接下来的挑战是什么。 2204年,你终究被第七封印吸收,进入技术标准局任职。 k,我想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向你探问这决定的由来了。或许你以为那只是一份偏重技术层面的工作?或许你以为那样的职务并不至于直接牵涉人类与生解间的实质间谍活动?又或者,你其实是刻意参与情报工作或技术研究,只因你对自己的出身感到困惑? 对你而言,那样的困惑,是个连你自己也无法抗拒的召唤? 我没有答案。而现在,此刻,答案或许也已不再重要。在那几年里,我看着你成为技术标准局专员,看着你参与血色素法筛检,看着你主导审讯,看着你升任为局长,看着你主导“梦的逻辑方程”研发成功(那直接导致了生解11名人员损失与其他难以计数的间接情报损失);我心中五味杂陈。k,理论上,尽管我仍持续为生解工作,然而自cassandra死亡的那一刻开始,我可说是已然背叛了生解,背叛了这个我曾奉献青春与理想的组织。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却又未曾背叛我的政治理想。我依旧认为生化人族类确实受到了不公待遇。我依旧大致认同生解的作为——除了“创始者弗洛伊德”之外。若要我在压迫者人类与反抗组织生解之间二择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也因此,k,我难免对你的作为感到困惑。不,或许也没那么困惑;我当然知道那极可能与我们所植入的“弗洛伊德之梦”有关。只是大体而言,这后续发展仍旧超乎预期。而作为你的创造者、护卫者与监控者,除了继续忧虑外,我别无他法。 k,你是生解的敌人吗? 或者,在政治立场上,你算是我的敌人吗? 我怀抱着矛盾而复杂的情感。 然而,k,你终究给了我第二次意外。漫长七年过后(如此漫长,像是一场时间的苦刑;像是这苦刑不曾存在,只是一场浦岛太郎的龙宫之梦),公元2211年,你涉入“维特根斯坦专案”。但专案情报员g?del随即叛逃。2212年,第七封印在拉巴特逮捕g?del与eros,而你亲自主导了审讯。 k,我无法确认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我可以确认,在那之后,你的立场有了微妙的转变…… 你开始主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