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就生着一张甜嘴,揣着一兜的金银。 何鸣銮换上了官服,今个可是恭顺王宴请这湖南百官的大日子,听说他们就快开拨了。要知道这湖南这里军食器具贮备充足,将来不管谁把了后方督办粮草的肥差,想不发财都不行。 “阿伯,您可是准备出门呢,我来的真不凑巧!”操着一口地道湖南话的何凯出现在何鸣銮的身旁。 “今日又来探看老夫,有劳、有劳……”看见这个与自己同姓的认自己做了干爹的少年郎,何鸣銮心里只是觉得舒服,嘴里的话更是客气。 此人长的不但眉清目秀,胸中的学问更非等闲,本事就更不用提了。若不是他的到来,督粮之事几乎委到巡按吴达手中去了。吴达这个人也真是不够朋友,这么大一注横财只顾了自己,多年的交情全然不顾。哼!你不仁哉我不义! “阿伯说哪里话来,今日小侄前来可是有正事呢!”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四下里一扫,示意支开下人好说话。 待从人都离了大堂,何凯才凑上前来“阿伯,南京那边……” 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尚可喜、续顺公沈志祥、右翼固山额真金砺、左翼梅勒章京屯泰、湖南巡抚何鸣銮、湖南巡按吴达一个个高官眉开眼笑,宽畅的将军府里,数桌酒席坐着长沙城里大大小小的官,精食美味流水价端上来,酒席的前面丝竹声声中是风情万般正在翩翩起舞的尤物。 孔有德对于何鸣銮的安排极为满意,今夜正是送行宴,只等明天鸡一报晓,大军离了长沙城,向南开进。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军粮发运事项。湖南官场之上,巡抚何銮和巡按吴达两人往往意见相左,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就只怕两个争执起来,误了军粮前送,可就耽误大事了。 “下官祝王家千岁此去,定然旗开得胜,高奏凯歌!为此卑职定当勉力办事,昼夜不停督办粮草,确保大军所需。”湖南巡抚何鸣銮双手挚起酒杯,三络乌黑的长须之上飘动着的是如歌的马屁,一双金鱼眼里飘动的是似水甜言。 “只是……”何鸣銮看看左右,无见没人注意,才悄悄在孔有德耳边道:“王家千岁,卑职只到可靠消息,大军只怕即刻要向南昌那边呢,还请王家千岁早做准备。 孔有德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何鸣銮,心想:“他又从哪里来的消息,真要是这样,今年可就无法再向南边动手了!” 何鸣銮又把头再向下低低,悄声说:“请大人放心,卑职的消息千真万确,还请千万斟酌,不要误了大事才好!” 巡按吴达原本也要借这个机会告诉孔有德,一见被何鸣銮抢了先机,有些讪讪的放下才端起的酒杯。眼上飘起淡淡恨色,心说:“看来兄弟说得有理,这何鸣銮确是个不可交的家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