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龙无论如何是要逃跑的。 “跟他们压根就没法打!唉!只有希望真如同外间传言,那个神州军的岳效飞只爱病人和银子,就把海外诸岛与了他吧!” 郑芝龙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而丝毫不理这会已经唱满语歌唱得满面红光的博洛。 “如果不是江南一战的话!” 郑芝龙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不是江南一战,打败了胜武军,逼死鲁监国朱以海,至少这江南还不至于就闹成这般模样! 一仰脖,郑芝龙将水酒倒入到嘴里,咂了一下嘴,他又想:“可这江南不打却不行呢!朝廷怎么都是放不下心的,没了这里可就要断了南粮呢!打是一定要打,可是当初如何打才能不惹到神州军呢?” 想来想去,郑芝龙就是想不出个名堂出来。当然,他这个海上搏杀多年的老海盗头子,对于利益却想得十分明白,倒也让他想通了一件事。 “大约,那个小子压根就没打算要岸上的地方,他从荷兰人手里夺了台湾岛,对他这么个爱财好色的家伙来说,也就够得很了。” 郑芝龙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接着又想。 “只是他们只要在一天,这大清的江山就不稳一天,就算他不上岸,那得了他本事的唐王终有一天却是要越来越强,最终必会再攻朝廷!而朝廷在历次大败当中,人马折损颇多,如若唐王再攻,却如何能够相抗呢?” 郑芝龙越想越是愁闷,根据他得自闽地的消息,伪唐王隆武朝上下,已经开始了大的变动,无论是吏治还是律法,都如同那边的神州城如出一辙。 “唉!只怕如此下去,这隆武朝不出三年就又是个神州城,就算那时朝廷能有些兵马,又哪里会是隆武朝新军的对手呢!况,照他们这样搞法,只怕这天下就再无我郑家子弟立足之处了!” 越想,郑芝龙对于隆武朝的作为愈加不满,因为现在朱聿键重用的出陈天华的改革刀子,已经动到了郑森手下的新军那里。 短短数月之中,有了驻在老神州城附近的神州军撑腰,陈天华对隆武朝改革步子就迈得大了些。而第一件事,动得是已经被岳效飞这个蛮人杀得怕了得,朝堂上的官们。 一场神州自由邦式的考试下来,真正当得了官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其余之人不过是些只会歌词曲斌,又或者是“作人权谋”之徒。 有神州军在侧撑腰的陈天华自己不怕这些,虽然此举大快百姓之心,可也得罪了过去的权贵、外戚。因此,此时的福州城恰恰成了个官心外向,人心内向的状况。 大多的官们,一个个心中时常后悔。当初博洛大军在侧,就该献了福州城灭了隆武朝,自己则留了辫子,在官场之上或还有进身之途。可现在,如此考下去,只怕下个甲子也轮他们不到。 当然,这话心里想想就是,真正通敌卖国却也是不敢。倒是不怕陈天华,他们怕得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上一次来这里杀人的时候此人就说得的清楚:“这些王八蛋不杀个干干净净,国即将不国,民亦将不民,为此杀他个血流成河正是个上体天心、不查民意的举动!” 想到这里,郑芝龙将手中的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之上,他大略也有些酒意涌了上来,一阵热流在胸腔之内涌过仿佛在燃烧一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