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轴声响。 小圆月亮门打开了半扇,露出一个清俏的面孔来。借着月光一打量,却不正是寇白门身边的斗儿,却又是哪个丫头呢! 斗儿探头正瞅见博洛,瑶鼻一翘冷冷道:“我家小姐今个身子不适,不见外客,大人还是请回吧,省得将来夫人担心呢,问下罪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呢!”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了小门。 手下亲兵无奈,只好回头去看装成读书人的博洛。 博洛无奈的摇摇头,只当寇白门还在为日间的事生气。无奈之上只好翻身下马,自己举步上前叫门。 “吱……” 这次开门之人,显是心中有气。不但小月亮门开得又急又快,似乎那吱呀声也轻了许多。 “喂,你们……” 开门的依然是斗儿,此刻这个俏丫头那有些点平日里俏皮可爱的模样。柳眉倒竖,小嘴稍撇,完全一付不待见人的模样。 哪知一开门,门外却是换了一身儒生打扮的博洛。斗儿小嘴一撇,原要再与他个“闭门羹”,却又怕博洛受不起“打击”掉头走了的话,那么自己小姐的任务可不就再难执行下去了。 有心放博洛进去,心中为了白天的遭遇只是不快。一时之间,斗儿小手扯住月亮圆门的门扇,与博洛一同僵在了儿。 “斗儿,却是哪个?” 正在这里,院中的琴声嘎然而止,紧接着寇白门来到门前,为不进不退的两个人解了围。 “哦,是你……!” 来自丽人坊的白银的裙子,在这秋风渐起的凉夜里,看起来是那么飘逸。仿佛她不是一个凡间女子,倒是那月宫嫦娥偷下凡尘了。 博洛看到当看到寇白门那飘逸美丽的模样之后,一路行来之时,心中那种对于郑彩去的“关怀”而生出的懊悔之心,倾刻之间便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心中只想如何博得佳人青眼一顾。 寇白门脸上的神色,先是稍稍的一怔,接着又现出一丝如同此刻天气般的“乍暖还寒”起来。嘴里一开始的惊讶,旋即又换做稍稍的冷落。 “哦,是你呀!” 说罢,寇白门却不在理会博洛,自己转身进到了园子之中。斗儿跟了寇白门的年头,的确是长得紧了,一见寇白门的神态,知道是个“欲擒故纵”的局。 因此也就不再为难博洛,只翻了他一眼,似怪他冷落了佳人一一该当何罪的意思。待得博洛步入园中,伸手一带门扇“咣当”一声,又将博洛手下随从给关在门外了。 博洛进到这园中,心中为斗儿那“咣当”一声,心里却有些寒意。要知道,如果寇白门真是与神州军有关系,只怕这园中就伏得有人吧,那自己这不是有点像自投罗网么! 博洛进入园中,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起来。 这个小园子并占地不大,整个园中除了正房两间之外,其他俱些厨房及车马房之类的小房。 不大的园子,却硬是显示出一种十分寂寥的味道来。那大约不是主人的本意,只是这园中大约是久无人居,花草之间的野草倒比那些早开的菊花还高,檐下的蛛网在夜风之中轻轻摇摆,显出这里的十分荒凉、百分破落。站在园中的青石小径之上,倒仿佛身处原野当中一般。 两间正房修得是雕梁画栋,十分精美。其中一间却通着一个大厅,如今正大敞着门。大约是寇白门平日里会客的所在。其余空地之上,种着些娇花嫩树,有得是竹亭石桌,掩映着青石小径。 大约这才是昔年飘零小筑那般的雅致味道,只可惜这两看无人居住、打扫,如若收拾出来,来得月下对酒,凌风听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博洛前边不远处的寇白门却不行向屋里,如今雅舍的对面停着的却是如同绣月那样的“满山跑”,如今车前放着椅子、小桌。 寇白门只顾收拾着小几上的琴盒、乐谱。对于博洛也不理不睬,也不让他坐。斗儿最后关门,却急急回来,上到车上。 不久之后再下来时,手里却端着个拖盘。里面俱是些打开的瓷罐、玻璃瓶之类的玩艺。显然寇白门与斗儿还未曾晚饭,而且这里也没个举火的地方,看来今夜却是一顿热饭也吃不上了。 斗儿来到寇白门身边,将托盘放到小桌上,倒说了句气话出来。这话,落到博洛耳中,使他心下为之侧然。 “原想千山万里来到这儿,总有个朋友相与,只叹,这天下的男子,还是那等负心的多!早知如此,今日也就不必乱跑,回来收拾了自己的小园才是正经,不然有人来了倒是被人家看了笑话呢!” 听到斗儿的奚落,博洛唯有苦苦一笑,心中的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倒仿佛一团乱麻一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