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板脸道:“清者自清!也没人敢非议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微臣的终身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靖康帝道:“真不用朕帮忙?” 王亨道:“真不用!” 他觉得皇帝就是没事找乐子,才不是担心他呢。 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是家中的变化就不能不令他警惕了。 他发现,这几日他出门进门,遇见的女子多了起来。 豪门丫鬟多,进出遇见了很正常。 遇见了就遇见了,他连个正眼也没看人家。 不是瞧不上人家,而是他根本没在意。 他从小就是在一堆俏丫鬟伺候下长大的,什么美人没见过?除了新婚夜揭开林馨儿的红盖头让他眼前一亮外,其他女子少有引起他的特别关注,何况还是自家的丫鬟。 他不在意,人家有办法引他在意。 什么办法呢? 不是丫鬟不小心撞了他,就是他不留神撞了丫鬟。 既然都撞上了,肯定不能当没事人,丫鬟会急急赔罪;他脾气虽然大,也不至于动辄打骂下人,再说他也没工夫计较,只说一句“下次走路当心点”然后就走了。 最多扫一眼,还是没正眼看人家。 这样被无视,丫鬟们可难受了。 这天他从皇宫回来,在回德馨院的路上,又撞到一个丫鬟,丫鬟“哎呀”一声,差点摔倒,亏得他手快扶住了。 这一次,他留意到人家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俏丫鬟的耳畔。 《诗经.卫风.硕人》形容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这丫鬟面貌还在其次,尤其那修长一段颈项,当得起“领如蝤蛴”四个字! 王亨扶稳了她,还盯着她的蝤蛴观赏。 俏丫鬟红着脸跪下请罪。 王亨挥手道:“无妨。起来。” 目光还是盯着她的颈项。 那丫鬟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柔荑般一只玉手抚摸颈项,低呼一声“我的耳坠”,一面低头在地上寻找。 王亨问:“这珠子哪来的?” 丫鬟回道:“老爷赏的。” 王亨“哦”了一声,没言语了。 丫鬟见他要走的样子,急了,小声问:“大爷觉得……奴婢戴着……好看吗?”说着深深低头。 王亨认真想了想,道:“好看。” 丫鬟惊喜地抬头看他,美目盼兮! 王亨接着道:“珠子好看。” 丫鬟右耳上戴的这枚珍珠耳坠,珍珠大小平常,就是颜色不多见,蓝黑色,衬得她耳朵和颈项更加优美。 他刚才就在看这枚蓝黑色的珍珠,觉得眼熟。 他记得,这珍珠是前次皇上赏给父亲的贡品中一项,没想到父亲居然赏了这丫头两颗,难道她的身份要变了? 他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丫鬟愣住了,“珠子好看?” 王亨点点头。 丫鬟含羞问:“奴婢戴着不好看吗?” 王亨道:“好看。珠子更耀眼了。难为你那两耳朵,像帐钩子一样挂着它,真是辛苦!”说完转身就走了。 丫鬟呆若木鸡—— 大爷刚才说什么? 说她耳朵像帐钩子! 她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王亨回到德馨院,发现偏厅坐着好几个丫鬟,其中一个是父亲书房伺候笔墨的青梅,见了他一笑站起来,以为他会过去,准备招呼。他不由疑惑,却没过去,就回房去了,思雨和慕晨赶过来伺候。 王亨问:“怎么回事?她们来干什么?” 思雨和慕晨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王亨道:“怎么了?哑巴了?” 思雨道:“青梅姐姐是奉老爷命令送一方砚台;芳华姐姐是奉二太太之命来请大爷帮忙写幅对子;红杏姐姐……” “好了,”王亨打断她,“不必说了!” 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