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问:“什么事?” 梁心铭道:“媳妇从生了女儿后,肚子再也没动静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还请东方神医为媳妇诊一诊。学生想要添一个儿子。膝下只有一女,太孤单了。” 王亨随口道:“这好说。” 又对东方倾墨道:“就请前辈帮忙看看。” 东方倾墨板脸道:“老夫不擅长妇科!” 别说他是神医,就是神仙来也无法让梁心铭和李惠娘两个女人生出儿子来,除非李惠娘红杏出墙。 梁心铭这是想干什么? 梁心铭笑道:“试试看嘛。前辈再不擅长,也比我们强。我们按照土方子,吃了许多药都不管用呢。” 王亨也劝道:“前辈先瞧瞧再说。” 梁心铭拱手拜道:“劳烦神医了。” 东方倾墨心道:“不是劳烦,是消遣!” 死丫头,敢消遣他老人家?好,他奉陪!等他诊完了,再开个方子,吃不死你这胆大包天的臭丫头! 他便阴笑道:“那老夫就勉为其难地试试。” 于是,梁心铭便去叫了李惠娘来。 李惠娘听说要神医给她诊脉,看她为什么生不出儿子,差点一个踉跄栽倒。亏得她跟着梁心铭,最近总经历凶险场面,都应付过来了,才没当场暴露,却红了脸。 王亨见她不自在,以为是自己在场的缘故,恰好他心情糟糕,想要躲开,于是起身去了外面。 东方倾墨便一本正经为惠娘诊脉。 诊完,疑惑皱眉道:“这没大问题呀!” 李惠娘深深低下头,不敢看他。 梁心铭则问:“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学生年幼时,身子不好,吃了许多草药,不知可有影响?” 阎王愁脸皮抖了抖,问:“都吃了什么药?” 梁心铭道:“都是在黄山上挖的草药……”说着数出一堆草药的名字,听得东方倾墨很怀疑:若这些她都吃了,怎么还没死呢?不对,眼前这个是假的梁心铭,真的梁心铭已经死了。嗯,怕就是乱吃药吃死的!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讨论起医理来。 王亨见他们总也说不完,不耐烦起来。 他没心情再待下去,再者,他还要去衙门呢。为了确认梁心铭的身份,他借口祖母和母亲回来,向衙门告了一天假,要一心一意处置此事。现在结果不如人意,他哪有心情耗在这,也不想告假了,还回翰林院吧。 于是他进去道衙门有事,先告辞。 梁心铭巴不得他走,自己好与阎王愁说话,可是她心里又挺舍不得他的,便亲自送他到大门口,想跟他再多说几句话。见他心不在焉地翻身上马,身形落寞,很不忍,然她脑海中立即浮现猛虎吞噬“林馨儿”的场景,心肠又硬起来。 王亨上马走了两步,又回头凝视着梁心铭。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昨晚他还想,若证实了她的身份,他定不许她再这样胡闹,定要她离开官场,不许她再混在男人堆里。 眼下他想的却是:只要她活着,女伴男装也好,怎么都好,他都随她去。她想做官,他就支持、提携她做官,与她并列朝堂,叱咤官场;她想混在男人堆里,他也陪着她,别说她将胸前大馒头压成烧饼,就是压成煎饼都随她去。他要陪着她玩,直到她玩够了、厌倦了为止,再找个机会帮她脱身,从此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