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推测,止儿是在求救。 可惜,不知为何没成功。 据葛贵家的说,这包袱是止儿的一个好姐妹送来的——那姐妹后来被蒋氏给发卖了——止儿死后,葛贵家的便将这包袱里的东西都保留下来做念想。 王亨便告诉葛贵家的,止儿或许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灭口了,要她配合自己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 不等他动手,恰逢刘棠提出打赌,他便顺势接了下来,并于昨晚突然袭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昨晚王亨故意对众人道,死人的东西会说话,抛出诱饵。 果然,蒋氏按捺不住了,以配合审案为由,叫刘婆子上葛贵家,通知止儿妹妹送止儿的遗物来,并察看虚实。 刘婆子看见水枪,魂飞魄散。 这时候,她怎敢留下这东西? 所以,她便装作不经意,将这东西塞入了袖口,想着扔掉了就完事;而葛贵家的也装作没看见,要抓她个现行。 至此,便证实了王亨的推测。 葛贵家哭道:“我姐姐死得冤啊!” 梁心铭心想,还真是冤! 王诘依然不肯接受现实,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不信” 王亨冷笑道:“能制沉香的秦太医虽然死了,他三个弟子和家人也都死了,但少有人知道,他还教过一个女子医术,就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而这个女弟子——” 说到这他停下,定定地看着王诘。 王诘在他锐利目光下,避无可避,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李侍郎催问:“这女弟子是谁?” 王亨道:“这女弟子后来嫁入了安定伯府,就是二太太的亲娘,二十年前仙逝的安定伯老夫人!” 王诘踉跄了下,差点倒地。 王谏则目眦尽裂。 梁心铭唏嘘,查得真够深! 王家兄弟还有疑惑,王充问:“可是当年查验了罐子里剩下的酒酿,说无毒啊?” 王亨道:“酒酿不是水,是酒糟、醪糟。若是一罐水,那沉香注射进去,整罐水便都染了毒。醪糟则不同,毒液注入,只停留在那一层的那一点。舀的时候,只要没搅散了毒液,便不会扩散到其他地方。卫姨娘连吃了七天,第八天上,才将毒液都舀干净了,所以罐子里才没有残留。” 说着,命人取一坛吃了一半的酒酿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后恍然:毒液注入,确实不会扩散。 王亢又问:“太太为何恰好在那天送绿豆糕给卫姨娘呢?难道这个也是算计好的?” 王亨道:“不错!就算母亲那天不送绿豆糕,也会在某一天送别的东西,只要卫姨娘死了了,母亲横竖都脱不了嫌疑,因为那段时间二伯母时常过来劝母亲。” 他高声叫:“何妈妈!” 何毕家的急忙从东次间跑出来,恭敬道:“大爷。” 王亨道:“把那段时间二伯母劝母亲的话告诉大家。” 何毕家的应道:“是。” 她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段日子,那边二太太常劝我们太太:别和老爷置气,把夫妻情分耗没了,便宜了外人;叫她要有大妇气度,说卫姨娘不过是个妾,用些小手段、送些吃穿笼络了,老爷见了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太太虽然性子傲,却把这话听进去了。那几天,太太不止一次赏东西给几位姨娘。” 王亨道:“好了,你且下去。” 何毕家的便福了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