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能像他家这样,少爷少奶奶同朝为官?且都位高权重,一个持天子剑,一个攥龙纹令?这段故事必定会青史留名……一安跟着王亨也学了些文字,眉飞色舞地在脑中给大爷大少奶奶写传记总结,十分快活。 这里,王亨开始审问。 他担心珍宝斋有陷阱,向绸缎庄的掌柜借了地方,命李寒将所有人都带进来,他现场审问。 一问又问出天大的事:其中有个客人是左相的心腹,奉左相命令来与林啸歌暗通款曲,说左相亲去在水一方,逼梁心铭现身,给林啸歌出手制造机会。因德政路查的严,他们没敢往那边去,就在德胜路珍宝斋等消息。结果却等来了左相被梁心铭押去府衙审讯的消息。双方正密谋对付梁心铭呢,便看见刚进城的王亨。林啸歌怎肯放过这机会,杀不了梁心铭,先把王亨杀了也是一样的。 王亨的怒火可想而知,哪怕左端阳死了,也没能让这怒火稍减一二分,即命在场掌柜、伙计、看热闹的百姓们作见证,坐实了左相与反贼勾结的罪名。 “老贼,你撞柱也白撞。皇上再念旧情,也绕不了你左家,就算不灭九族,灭你满门是一定的!” 长安大街,玄武王张正和一行人走到如意楼附近,听见街边人议论左端阳谋害诚王被梁心铭正法了——原话传到这边来,传走了样——不由怔住,手一紧勒住了马缰,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马立即站定,其下属和亲卫也都跟着站定,都看着玄武王,在大街上出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正和忽有所觉,猛抬头看向如意楼二楼窗口,双目射出凌厉的目光,“散开!将如意楼包围起来,请龙禁卫前来搜查!” 众军呼啦一声散开,并向两端疾奔,须臾工夫便将如意楼团团围住,由此可见玄武王治军手段,令行禁止。 张正和仰面盯着二楼窗口。 长街上忽然寂静下来。 二楼某雅间内,一人正急促道:“王爷,左端阳死了,城里戒严了,官兵正到处搜查呢。” 窗户下的罗汉床上,坐着一位身穿银色斗篷的人,正把头从窗口缩回来,风帽遮盖着其头脸,看不见他面容,只听见浑厚的声音,“哦,这么快就死了?” 那人道:“是。衙门的人亲口说的。” 旁边一随从道:“左端阳忒无能了,还号称权倾朝野呢,连个小小的新科状元都对付不了!” 银色斗篷忽然仰面看他。 “我们不也没对付了她!” “是属下轻敌了。” 那随从羞愧,急忙补救。 梁心铭给林家造成的打击,天下皆知,他嘲笑左端阳,等于嘲笑白虎王父子,所以慌张。 银色斗篷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歪着头靠在窗下,听见外面街道上张正和下令包围如意楼,立即起身,“走!”迅速走向雅间门口。从后看去,其身形魁伟,如披着皑皑白雪的雪山威严冷清。临出门前,他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处连绵的宫阙,很快收回目光,消失在门后。 还剩下几个人留在雅间内。 龙禁卫来了,什么也没搜到。 张正和不信,他确定自己看见了白虎王林啸天,那感觉不会错的。即便没抓到人,他也不信是自己看错了。也对,林啸天这么容易被抓到,就不是白虎王了! “进宫!”他喝令,丢下一众龙禁卫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朱雀王赵衡和严暮阳一行人正走到德政路,别看赵寅冷冰冰的,赵衡却是个开朗热闹的性子。 他一进城就命亲卫先回王府通报:“就说本王回来了,叫王妃准备酒宴,待本王进宫拜见了皇上,即刻回府。到时阖家都要在场,少一个本王军法处置!” 亲卫得令,笑着去了。 朱雀王转脸,见青龙王、安国四皇子秦伊凡正四下打量街上的热闹,笑道:“青龙王……” 秦伊凡转身笑道:“老麻雀,你越老越没记性了。小王说过,别叫小王青龙王,你总也记不住。” 在秦伊凡心目中,只有大靖的英武帝才能令安国俯首称臣,现任的大靖皇帝可没这个资格。所以,当朱雀王第一次叫他“青龙王”时,他便表明:除非进了太庙,当着英武帝的牌位,否则不许叫他青龙王。 朱雀王怎会听从,照叫不误。 秦伊凡不悦,但他向来心机深沉,没被朱雀王撩拨得发怒,转而叫朱雀王“老朱雀”;等朱雀王扣押了他的一千护卫后,他干脆叫朱雀王“老麻雀”了。 朱雀王摇头道:“安皇实在太纵容殿下了M.feNGyE-zN.cOM